“没事吧?”祁锐文拧眉,语气担忧。
“没。”
容知刚想摇头,那股眩晕跟反胃感再度席卷而上,她脸色微变,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又走向洗漱间。
这下她说什么祁锐文都不敢信了,当即把检测时间推迟,车也不让她开,亲自开车送她去医院。
容知一坐进车里就难受的更厉害,她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又不太确定,接过祁锐文递来的水拧开喝一口,眉梢一直皱着直到医院。
祁锐文想给她挂号,门诊的医生却认识容知,见到她还十分开心的打招呼,在得知她要挂妇产科后愣了愣。
“您这是...有情况?”
容知薄唇微抿,“大概?”
医生连忙帮她挂好号,而后跟着她一起前往妇产科,旁边祁锐文也被这个消息砸懵头,消化完后才愣愣然的掏出手机给其他人发信息。
妇产科那种地方他一个已婚的不方便去。
人民医院的院长听到容知在医院做检查后忙不迭从办公室下来,等他到时容知正在做检查。
冰冰凉的膏体涂抹在腹部,妇产科医生还有闲心跟容知聊天,“放松,先放松下,不着急啊等我看看。”
容知本来没紧张都被她念叨的紧张,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她做检查还是妇产科医生做检查。
对方在自己肚子上轻轻按了两下确定位置,电脑屏幕里已经显示有图像,她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的情况。
灰白一片的地方有小小两个点。
约莫拳头大小。
容知对妇科知识了解不深,但基础的她还是知道,这么一看,她确确实实怀孕了。
而且——
“恭喜容医生了,你怀了双胞胎,两位宝宝现在都很健康,等会化验结果出来我帮你看看后续要怎么调养。”
女生身体有点差,并不是最佳妊娠时间,但两个小天使已经到来,那只能选择接受。
容知能读懂她话里未尽的意思,点点头,轻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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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结果跟B超容知会看,翻了两下确定没问题就将结果单全放进包里。
旁边等着她的祁锐文好奇又紧张,见她脸色没什么变化,纠结半响,他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的问:“是...是怀了?”
容知还在想要怎么通知柏宿这个消息以及调理身体,闻言挺随意的点头,“嗯。”
祁锐文:“!!!!”
他惊讶地张大嘴巴,好一会,才缓过神将差点掉到地上的下巴捡回去。
“那、那您有想过怎么告诉宿爷吗?”
容知眉梢轻蹙,她右手慢条斯理地,带着点新奇的摸了下尚且平坦的小腹,“大概有吧。”
明天好像是柏宿生日来着,不知道把这个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会不会产生惊喜。
她敲定主意,就让祁锐文暂时保密,两人一起离开医院。
容知没有跟柏宿说出关的消息,她到华倾先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前往预约的蛋糕店。
半开放式的手工蛋糕店,她进门就能看见蛋糕师傅在工作,跟店员确定好预约时间,她跟着对方去换衣服。
制作蛋糕需要很长时间,从蛋糕胚都是自己亲手烤,好在她学习能力不错,师傅教一遍就会,抹上奶油装饰完,正好到中午十二点。
把准备好的礼物全都放在礼盒里,她提着蛋糕回亭山别院。
没有主人在的别墅静悄悄,只有扫地机器人欢迎她的回归,家政阿姨倒是在,见她提着蛋糕惊讶了下,“夫人,您今天过生日?”
容知摇了摇头,“不是我。”
她让家政阿姨把蛋糕放进冰箱,趁着距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上楼洗漱睡觉。
自从确诊怀孕后,她总容易犯困。
一觉睡到天黑,隔着落地窗,容知茫然的看着窗外群星闪烁,身后似乎有道热源,她的背紧紧贴在某个平缓起伏的胸膛。
“醒了?”察觉到怀中人有动静,他不由搂紧些。
容知低头看一眼他手放的位置,面无表情的握住他的手腕挪开,瓮声瓮气道:“现在几点?”
柏宿被她这似乎有点嫌弃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改为搭在她锁骨前,带着挑逗意味的摩挲着,刚醒而低哑的嗓音轻柔肆意,“不着急,可以再睡会。”
容知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开他作乱的手。
柏宿:“?”
他难以置信的撑起上半身,把女生转过来面向自己,长睫颤了颤,神色颇为受伤,“崽崽,我们才分开两个月,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到他们这,成了小别成“仇”?
容知举起手捏了捏这张俊俏脸庞,“没有,不方便。”
柏宿拧眉,“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太累了?”
他作势要给容知号脉,容知施施然将手抽回来,撑着床板起身将他往后推倒,“还好,先下楼吃饭。”
见她确实行动自如不像有问题的样子,柏宿才稍稍放点心,收拾好跟她一起下楼。
晚上是别墅最热闹的时候,傅凉跟许宁星过来吃饭,最近溜去谈恋爱的傅夭夭也消极怠工,赖在别墅不想走,加上江故君,一张餐桌差点坐满。
今晚气氛格外和谐,除了中途容知跑了好几次洗手间。
柏宿急得把她抱上二楼,傅凉几人饭都不吃了启动医疗仪器要给她做检查。
容知被一群人紧张兮兮的人围着,她无奈地摁了摁眉心,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
语气真心实意,可惜没人信。
柏宿将她两只手捧在掌心中揉着,音调清浅,“如果是别的事情,我义无反顾的信你,但是在身体健康这件事上,崽崽,原谅我无法相信。”
哪怕被容知嫌弃,被指责,他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因为他实在太害怕了。
那种他安安静静离开的感觉,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空虚无妄的黑暗里,几乎找不到想要活下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