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港前已排起长长的队伍,人头涌动,车水马龙,浩浩荡荡的好不热闹。
只是那守渡口的卫卒威风惯了,动辄打骂拉扯,敲诈钱财,惹得妇孺大哭不止,各种各样的噪音丛生,这才显得杂乱无章。
这些景象并不陌生,落在太行山人眼中,暗暗激起怒火。
想当初呼啸太行,既有行侠仗义的豪侠,但更多人是被生计所迫。北方酷寒,除了天灾就是人祸,当中以各地汉军财阀的压迫最为严重。
张顺等人虽然暗中归顺司马家,但骨子里还是极为憎恨汉军,如今看到此地的汉军依旧欺压百姓,不免起了冲动。
好在颜慕儿早早拦截,安抚众人,慎重交代之后这才将队伍分次通过。
童飞等人体型魁梧,面带煞气,一看就是草莽好汉,与忙忙碌碌的百姓完全不同。
颜慕儿本还有些担心,不过那些卫卒似乎见惯不怪,只是粗略的查询一番后就放行了。
天色尚早,由张顺去置办一些路上所需的粮食,其余几人则是等候。
闲来无事的夏侯兰不住打量周围,他也知道过了这孟津港不久便就是九州帝都洛阳了,心中着实有些激动。
他见司马睿一副默然无语的模样,便用手肘顶了顶,道:“师弟,你说那洛阳是个什么样子,可比钜鹿大吗?”
司马睿自己也不曾来过洛阳,自然不晓,不过钜鹿尚且只是冀州第二大城,而洛阳尊为帝都,想来是无法比拟的。
但钜鹿乃是枪宗发源地,对于枪宗子弟的意义非凡,念及于此,他笑着答道:“师兄,其实小弟也不知,想来应该都差不多吧。”
夏侯兰嘴角微起,神态甚为不屑,道:“我还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有多少见识,原来跟我一样。”
司马睿呵呵一笑不以为然,转睛打量四周,却有三五个彪型大汉结伴而来,瞧他们风尘仆仆,但神态倨傲,虎步长行中似有武技傍身。
好在这几人不是羽林卫,自然不会找司马睿一行人的麻烦,但颜慕儿细细瞧了,低声说道:“是军旅中人,身法不弱,怕有普通小将之资,也不知是何方劲旅。”
司马睿闻言好奇大起,问道:“姐姐如何得知?”
颜慕儿微微一笑,指着那几人的双脚,道:“这几人前后迈步距离相差只在咫尺之间,若是普通草莽好汉,绝无如此步履姿态。且见他们目含煞气,怕是见惯了血的,若非强匪则必为悍卒。”
司马睿闻听顿时受教,不想细细一看,前前后后三五成群,竟有数波如此神态的精卒涌入孟津港,人人神情彪悍,绝非善类。
“颜姐姐……”
颜慕儿止住了司马睿的提问,她也不知这些人来自何方,来这帝都境内所为何事,一番思前想后不得要领,只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