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见司马睿尚有余心调笑,自个儿也不由嘿嘿一笑,多少能够稍稍安心一点。
只是听师弟提及赴宴之事,心里就多是抱怨,原来他这亲卫身份,吃的用的都是下人的待遇,反而因持着硕大的炎天画戟,屡屡被人议论嘲笑。
每每想到此事,他都觉得十分丢人,因而大吐酸水道:“哎,师弟你无拘无束,每日有神驹相伴,不用跟我一样瞧着吕布那死人脸,真是羡煞旁人啊。”
司马睿摇头笑道:“你可别老是这样直呼吕将军的名讳,当日他戟下留情饶我二人性命,实属活命大恩,我等理应尊重。再说吕将军如今可是地元级别高手,他日或许步入天元也并不是不可能,实乃世间第一流人物。”
夏侯兰见司马睿如此推崇吕布,心头大为不服,冷哼道:“纵观今古能够步入天元之境者寥寥,春秋鬼谷,楚汉霸王,加上……加上凌云刘虞也不过三人而已。再说了,他虽然算得厉害,但还能强过恩师不成?”
枪宗童渊步入地元境界久已,奈何一直无法窥视天元之境,但身为武道三宗之一的掌舵人,他对于武道的领悟其实已到了极致境地,只差一个恰当契机说不定就可摸到天元门槛。
不过这也恰好证明了天元之境的条件,是有多么的苛刻,多么无情。
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天骄般的人物,也曾如童渊这般傲视群雄,最后却是在天元之下徘徊再难寸进,将一辈子的光阴白白虚耗。
夏侯兰一来对吕布始终心有芥蒂,二来念及吕布年纪不过三十余,想来此人于武道上的认知,总不能跟童渊这样的大宗师相提并论吧,因而满面的不信。
司马睿对恩师童渊的敬仰并不比夏侯兰来的少,但武道一事并不该只以年纪为论,天赋,潜力,领悟,也许是最不起眼的某一点,说不定就会让人有天差地别的境遇。
不过他心里虽有异议,却并不打算多言,更不会将那夜吕布与高顺之争中,隐约闻听的龙吟声宣之众口。
同门师兄弟你来我往的聊了一会,夏侯兰见自己出来的时间不短,只得长叹一声,道:“不说了不说了,我还得赶回去呢,这些日子那吕布看着虽然风光,但也有不少人瞧不过他是降将,总要找借口来讨教一番,倒累得我要持着这炎天画戟整天游走,真是烦人。”
孟津港一役,虽然最后以丁原身死,并州军投降为结局,但十万卫戍军无有寸功,损兵折将,便是号称军中第一人的太史慈竟也无法击败吕布,令后者一战成名,威风赫赫。
大将军何进因不喜吕布张狂,故而心中对其有些芥蒂,但如此猛将实属难得,加上军师荀攸从旁建言,故而只得将他收入卫戍军中并授职中郎将之职,一时风光无限。
然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卫戍军中的那些元老悍将岂能容忍一个“败军之将”凌驾在他们头上,在何进的默许下,久而久之便有些宴无好宴的感觉,期间发生多次武斗。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吕布作为一个新晋之将,居然丝毫不顾及何进的脸面,但凡敢于挑战他的卫戍矫将,一律打得鬼哭神嚎,惨不忍睹。
一时间,这等趣事倒成了帝都百姓的饭后谈资,也让人对这位并州大将越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