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吕布走这长安之行,明面上是因为武者之故而去见识一下无双盛会,实则是因为他出身沧海蜃楼,欲以此钓出南华势力。
不料南华不曾出现,倒是那羽林卫跟卫戍军暗中勾结,竟是要谋取吕布性命。
司马睿有感吕布多番救护之恩,加上恩师童渊也已追赶过去,这二人在他心里的分量极重,故而恨不得插翅而飞与他们并肩作战。
如今为了一尽绵薄之力,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恨意跟杀意,将计就计压着那监军左丰来到太守府,希望能够得到阎忠的帮助。
若是能得到太守署名的通关文牒,他再在途中找到吕布等人汇合,就可以浑水摸鱼渡过那例如潼关,函谷关这样的天险雄关。
毕竟天险难越,又有重兵把守,若真是卫戍军中的某位权贵欲借此机会除掉吕布,私吞并州兵马,定然早早安排妥当,纵然以无双第一的威势,只怕也万难回归洛阳吧。
左丰战战兢兢,司马睿翘首以待,在一番度日如年的煎熬后,此时见这正主终于现身,当下各怀心思。
这阎忠看起来已有些老态,发丝中尽是花白,眼袋深沉,不过面色还好,身形也与一般官员不同显得有些消瘦黝黑,官袍也是成旧发白,给人的第一印象倒似个农家汉,哪有一方大员的气派。
只是当他瞧见了左丰的时候,那脸上不可抑制的浮现出愤怒跟厌恶的神情,不过很快就将这些遮掩,又恢复到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因为司马睿一直在等待阎忠的出现,所以这一幕倒是恰好被他给捕捉到了,心道这位看起来已是高龄的阎太守……倒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平庸。
阎忠走近之后,还不曾入住正位,便以太守之尊主动说道:“左监军,你可来了……”
谁知左丰此时内心活动颇为复杂,尤其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竟一时不曾听到太守的话,但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倒像是在故意不理一样端坐原位。
阎忠见状,以己度人。
其实他之前有心迟来故意以此消磨一下左丰一贯的气焰,此时不免暗暗猜测对方是还施彼身,故而神情中大为不悦,重重的咳嗽一声,再道:“左监军,你来了啊……”
左丰吓了一跳,这才发觉了神色不悦的阎忠,不过现在这老头在他的眼里非但不在迂腐可恶,反而透着几分亲切,多年来的怨恨仿佛咋你这一刻化为灰烬,“情深意切”的呼唤道:“太守,见到您真好……”
阎忠寒毛一竖,皱眉道:“左监军,你这是怎么了?”
左丰回过神来,不敢去看身后的司马睿,赶紧收敛一下内心的激动,道:“没什么,没什么,咱家这不是之前在范阳山下九死一生,如今瞧得太守面容,不由得悲从心来才有几分失态,还望太守勿要见怪。”
阎忠见惯了左丰的嚣张跋扈,到还是头一次瞧见后者如此怯弱的模样,看来这次出兵应是遇到了什么大凶险,只是为什么这祸害居然还能这么好运气逃回来,真是祸害留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