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任闻听忙拉过司马睿,骂道:“小师弟,人家威风的很,你去瞎掺和干什么,咱们已经救了他好几次了,也算仁至义尽了。”
司马睿急道:“师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其实……其实……”
吕布一言打断,沉声说道:“够了,尔等草莽之辈,自由之身,无需随吾前后。吾为无双第一,卫戍中郎将,张辽等人欲要吾性命,就看看他们有何本事来取!”
言尽于此,他驾马欲行,那赤兔依依不舍,却是被自家主人抽了一鞭,只得扬蹄飞驰。
郝萌有言难语,只得向众人半鞠一礼,算是谢过这几日的救护之情。
只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前方凶险重重,心里没有半点把握可言,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司马睿见状心中更急,忙道:“师傅,吕将军这么一去,跟寻死又有什么区别?”
童渊眉头紧皱,缓了一缓后,说道:“睿儿,吕布此人孤傲不羁,难与常人相处,为师虽有心相助,奈何连番大战下来已是力有不逮。况且你与张任皆是本宗弟子,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冒险,这对你们不公平……”
司马睿闻言,只当恩师是要放弃吕布,当下心中大为焦虑,可也不得不承认这话虽然直白残酷,但也确实在理。
毕竟吕布的命是命,难道张任的命不是命,俞涉的命不是命?
他本有心一人前往跟随吕布,以为这样就不用连累同门恩师,但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觉得不切实际——只怕到时候自己若真的这么做了,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童渊二人岂能坐视不理?
可……真的要这样眼睁睁的瞧着吕布去赴险吗?
谁知童渊却是轻轻地拍了拍司马睿的肩膀,微笑道:“傻徒儿,有师傅在,天,塌不下来……”
司马睿倏然惊觉,心里竟是闪过几分不安,道:“师傅,您……”
童渊笑着说道:“司马睿,张任,为师曾经教过你们义之所在不惜身,但更不忍心让你们仅是为了这几个字而去犯险,所以为师决定让你们遁走武关,日后转道冀州钜鹿,不要想着来找我,记住了吗?”
张任闻言大惊失色,随即扑通跪地,道:“师傅,枪宗与我恩重如山,如今弟子好歹也是地元级别高手,何惜这副臭皮囊,万不能弃师傅不顾而走,您这是在折杀弟子啊……”
司马睿亦道:“师傅,徒儿已累得师傅千里迢迢奔赴长安相见,又陷入此番重重危局之中,岂能再让您老人家孤身犯险,此非人子所为!”
二人跪地不起,泣泪不止,皆是有感童渊恩重,方才真情流露,难以自禁。
童渊见状也是颇为动容,他虽沉浮草莽数十年,便是泰山崩于前亦可不改颜色,但在此等危局之中见两个徒儿舍生忘死不离不弃,当下心中豪情大为振奋激荡。
只见枪宗之主蓦然哈哈大笑道:“去他娘的,老夫纵横北地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今儿却做了这般小儿女姿态,忒得丢人……来来来,司马睿,张任,今日你们就随着为师直往函谷关,我倒要看看在我铁枪之下,有多少宵小之辈敢不知死活!”
司马睿跟张任见童渊豪情大发,不由得对视一眼,心里皆是高兴畅快,当下齐齐应道:“愿随恩师驰骋沙场,奋勇杀敌!”
枪宗三人哈哈大笑一番,忽然六眼齐齐瞧向一旁“无所事事”的俞涉,似是询问后者意思。
俞涉心里一跳,勉力露出笑意,道:“自然以童师马首是瞻,不敢坠了刀宗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