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差仿不多。
司马睿收拾心情准备回去,可惜不曾等到李儒或者典韦的到来。
回到府中之时,吕布打量了司马睿一番,看得出来对后者的打扮还是满意的,再披上昨儿赠送的戎袍,越发显得精神奕奕。
二人骑乘马儿前往,留下赤兔跟炎天画戟在府中,毕竟只是参加寿宴,带着这些东西可就有些失礼了。
至于那作为寿礼用的“赤血珊瑚”,被司马睿捧在怀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否则等出了差错可就麻烦了。
大将军府位于内城,坐地极广,虽不能与当初的凌云王府相提并论,但对比其余三公府邸已是宏伟的多了。
这还不算,作为本朝的第一权贵,当今储君的亲舅舅,何进更被汉帝附有特权可以蓄养五百亲卫,这在帝都之内可是独一份。
吕布二人来到大将军府的时候,只见外头车马如龙,人来人往,内里早已挂起成片的红灯笼跟福条,将这里宣扬得十分热闹。
今夜赴宴之人或雍容,或儒雅,或是帝都权贵之流,或是百家名士之辈,但凡能够出现在这里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此时大将军府外,迎接众多宾客的乃是何进亲弟,卫戍中郎将的何苗,只见他意气风发,嗷嗷喜庆,不知道还以为今儿是他的寿诞呢。
身边还有一位锦衣少年面容俊逸,温雅如玉,依稀有几分大将军何进的神态,举止间透着大家风范,待人处事极为老道。
吕布以往多来大将军府,因而识得这位锦衣少年,便道:“那人是何进长子,单名一个咸字,师从何颙,已拜庭官。”
司马睿点了点头,道:“倒是个出众人物。”
吕布嗤笑一声,却不作回应。
那何苗正在府外迎接宾客,却见人群中走来吕布二人,心里头顿时闪过一阵阴翳。
当日在那孟津港外,他的两万余人马被吕布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后面若不是何进亲自领军而来,只怕他这堂堂的卫戍中郎将就要死在那炎天画戟之下。
后来丁原暴毙,吕布降服,谁知道兄长何进为了收服人心,竟将这莽夫提为跟自己一样中郎将,因而惹得他大为不满。
但更多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一战坏了他的威名,这才始终耿耿于怀。
吕布迈步上前,目不斜视,神情依旧冷漠孤傲。
司马睿赶紧送上礼盒,因为那珊瑚毕竟不是金玉一类,故而低声对那收录寿礼的官吏道:“此乃南海珊瑚,请小心拿放。”
何苗对吕布心有芥蒂,不过同为一朝之臣,平日里倒也不敢多有动作,毕竟对方的厉害也是有目共睹。
但今儿可是家兄的寿诞,这大将军可以说是他的主场,因而仗着主人家的威风,他故意对那官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今日是家兄寿诞,百官恭贺,你等可要好好看守检查,莫要让一些宵小之辈浑水摸鱼,来这大将军府白吃白喝。”
那官吏察言观色,自然心向何苗,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小的可不敢疏忽职守……这南海珊瑚……小的可不曾闻听,还是检查一番才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司马睿眉头大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苗笑道:“怎么,难道还看不得吗?”
司马睿不便与这样的朝廷权贵争论,但心里却是暗叹一声。
想不到因为当日孟津港一役,却是让吕布跟卫戍军结怨至深,到了今时今日竟没有化解半分,仍被这些人轻视排斥。
然而吕布却是面色如常,冷冷说道:“无妨,你要看就看吧,反正某已送出,便是块石头,你又能如何!”
何苗骇与吕布威风,竟是一时口不能言,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丢不起这脸面,当下气得身体发颤,目中怒火喷张。
倒是那之前一直未曾发话的何咸,此时忙在旁劝说道:“今日是家父的大好日子,叔叔为何又大动肝火,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