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起长叹一声后,将自己的疑惑跟见解一并说出,大概是不愿“庸人”受扰吧。
只是司马睿听了之后,却是大为震惊,难以置信。
原来在小凤起的叙说中,这些日子突如其来的难民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根本就不想寻常百姓那样畏惧汉军,尤其还是以万为计数单位的汉军,此为疑点一。
太子刘辩滞留白马港,除了要救济这些突如其来的难民以外,那濮阳水军姗姗来迟也是主因,只是临别冀州邺城之时,他们就已经快马加鞭前去通知濮阳,甚至于冀州也早早准备船舶,只是不知为何白马港竟有多艘战船突然发生泄漏,因而须得工匠好生修治,如此凑巧在一起,此为疑点二。
黄河洪涝危害北地数州之地,虽有补救之法,但是面对如此天灾,人力总是有限,因而自古以来只能听之任之。
比如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就先后发生两次洪涝,足以证明水灾成形,可这几日小凤起细细看来,却见河道水位浅薄,向军中老人打探一二,竟还不如往常水量,因而显得极为异常,即为疑点三。
有此三点,小凤起心中诧疑不定,因而对人对事更加小心,再结合白马港所处环境,故而冒出一个“胆大包天”的猜测。
——有人要借用这洪河天灾,行那逆天毁绝之事。
知道此时,司马睿心里头方才产生觉醒,细细一想果然小凤起还说的是头头是道,因而不禁后背冒出冷汗淋漓,道:“不管是真是假,确是如你所说可能会有这般的危险,我得去知会一下太子,以作万全之策为好。”
凤起插上一句道:“即便不能,也好叫他们留个心眼,不要只将目光放在这白马港跟刘辩的身上,否则便是如那灯下黑一般……最是容易出错。”
司马睿听了急忙便要动身,只是他一回头瞧着小凤起,不禁惊讶于后者的脑洞大开,不论这番言论是否成真,都让他为之刮目相看,实不敢再拿过往对待小孩儿的想法去衡量小凤起。
凤起聪慧,只一眼便瞧出了司马睿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得白了一眼,道:“还不快去,若是有人趁着夜色掘开河道,只怕你们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马睿有些担虑的说道:“凤起,那你呢,要不等会去叫晏明把你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凤起讥笑道:“还要你多说,你去提醒刘辩他们,我去通知晏明……不过那傻大个是个死脑筋,我怕一时说不动他,所以你还须得将将令交给我,否则我去了也是白去。”
这将令乃是军中重中之重,也是司马睿西园军上军校尉的身份表达,岂可儿戏随意借给别人,若是传扬出去,说不得就是个大罪一条。
便是司马睿如此心性,与那太子刘辩又是极为交好,也不敢行此鲁莽之事。
谁知凤起见司马睿事有迟疑,当下毫不掩饰的讥讽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愿交给我,我便也算了,那就劳烦你自己去知会一声吧,只是事不宜迟,你可要掂量的清楚的哦……”
司马睿不敢怠慢,受了凤起这么一激,当下取出将令交与后者,道:“好凤起,辛苦你了。”
凤起掂量着手里的将令,这可是实打实的军中将符啊,在戏文中可是能够指挥好多人的家伙什,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够握在心里,不免露出开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