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的那人唤作闵章,乃是冀州别驾闵纯的亲弟,亦是当地名士之流。
此人才高八斗,出口成章,因而被韩馥聘为官吏,这次也有幸陪伴前来白马港。
韩馥虽然为人暗弱宽厚,又敬重贤才,但此时却不愿自己的部下出言,因而低声斥道:“胡说什么,殿下自有决断,还不退下……”
闵章既不多言,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情,笑了笑后便退到一旁。
韩馥见状,继而说道:“殿下,此事就交给臣去安排吧,定不让宵小之辈为非作歹,还请殿下早些休息,明儿濮阳船队一到,还得横渡江河,怕是不易。”
刘辩稍显迟疑,随后言道:“好吧,那就劳累州牧了。”
韩馥赶紧说道:“不敢,不敢,这都是为臣下的本分。”
刘辩想了想后,还是忍不住对太史慈问道:“太史将军,你觉得呢?”
太史慈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殿下安危,我瞧着还是小心为上,可叫西园军也一并出港四周查看一番,至于殿下还是可以待在港内以作周全。”
那张绣不悦,顿时喝道:“太史将军,兵马疲惫,这天寒地冻的,难道就凭着一个人的猜测,就要累得三军将士深夜出港探看吗?”
太史慈眉头一皱,道:“全是为了殿下周全,你我何须多言?”
张绣冷哼一声,神色不悦的很啊。
刘辩心里有几分愧疚,不愿自己的部下有所争执,便劝说了一二。
那韩馥见状,便主动揽过这个任务。
谁知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白马港守将耿原,倒是出人意料的主动接下了这个苦差事。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毕竟是在这白马港周围,若论熟悉周围地势的自然得是冀州本地军马,而当中最为恰当的探查人选自然又是白马港的汉军。
这耿原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逃不出这个任务,所以还不如主动揽下,这样反倒是让韩馥跟刘辩大为赞赏,也算得上“巧妙”的心机了。
而那张绣趁势下了台阶,却是对司马睿越发的妒恨。
最后大事商定,西园军重回岗位,由白马港耿原率军在这深静半夜出港探看,至于那些将士们在后面要发多少埋怨,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虽然有些觉得对不住友军,但司马睿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样做来总是可以扼杀隐患与未然了吧。
刘辩见此事告一段落,此时又是深静半夜需得安寝之时,因而便屏退了诸人,重新在曹云的伺候下翻身休息。
诸人在冀州牧韩馥,卫戍中郎将太史慈的领头下缓缓退出,只是人人拿眼打量司马睿或是不善,或是讥讽,或是妒恨。
唯有那原太子护卫的陈到来到他的身边,嘿嘿说道:“居安思危,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也难为你为了这么一个猜想,就敢单枪匹马的闯到殿下跟前,还将这些人前人后的权贵给一股脑的叫了过来,若换是我……嘿嘿,怕还是没有你那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