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扭扭捏捏中轻瞥过去,又是满目花容,心中剧烈跳动不止,再不敢直视对方,慌忙发问道:“世子,这位不会是你所说的向导吧……”
皇甫坚寿笑道:“正是。”
司马睿连连摇头摆手,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那王异似是鼓起勇气直视司马睿,柔声言道:“司马将军,小女子幸得义父义兄爱护,得以在府中平安度日,但双亲血仇未能雪恨,身为人子实感痛不欲生。后闻将军于秦川斩杀北宫伯玉之子,我欣喜若狂,焚香告慰双亲在天之灵,常思报答却因女儿之身踌躇难言……”
司马睿忙道:“姑娘言重了,我杀北宫昭也是阴差阳错,况且为汉军,杀敌报国乃是本职,更不用言及回报。”
王异叹道:“将军胸怀若谷,令人敬佩,不过双亲血仇,岂能一言而过。我闻将军欲往陇西一行,王异虽是女流之辈,但还能出上几分薄力,还望将军不弃,让我陪同随行。”
司马睿闻言心中狠狠一跳,忙道:“使不得,姑娘千金之躯,岂能犯此凶险?”
不等王异说话,那一直在旁观看二人神色的皇甫坚寿忽得一笑,上前插话道:“司马将军,我义妹熟知凉州各地风物,心思慎密灵动,平日只在后堂陪伴家中老母,故而便是安定城中也少有人认得。有她陪你同去陇西,相信可以事半功倍,我与父亲也好放心不少。”
王异亦道:“还请将军允我助你一臂之力,不负双亲在天之灵。”
司马睿见王异求情之时楚楚可怜,心中柔情顿起,可此去陇西路途遥遥,孤男寡女的一路同行,即便没有出格之事,也是难堵悠悠之口,恐坏了女方名节,实在不妙。
不过话到嘴边,他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等发觉之时,已是木已成舟,无可奈何了。
王异破涕为笑,容颜焕发更添几分娇艳,那脸庞的嫣红,让人恨不得轻轻吻上,品味一下那动人的滋味。
皇甫坚寿笑呵呵的瞧着司马睿,重重一拍,道:“司马将军,我家义妹虽不是弱质女流,可这一路上还得赖你看护,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我与父亲的信任哦。”
司马睿见皇甫坚寿话里透着一股暧昧,不自觉的脸又红了一红,赶紧咳嗽一声,道:“世子说笑了,呵呵……”
王异心愿得了,施了一礼后,道:“义兄,若是无事,那王异先走一步了,我还未曾跟干娘说这事,你们可得为我掩饰几分。”
皇甫坚寿点头道:“放心吧,娘那边,我会给你打掩护,就说你思念故土想要回去祭奠一番,念及你的孝心,想来娘亲不会不允。”
王异应了一声后,又道:“将军,那么明儿咱们再见。”
司马睿慌忙应道:“好,好,小姐今夜好生休息,明儿我们一起去陇西。”
王异含笑而走,只留下一股好闻的味道尚在空中飘逸。
一时间房中二人俱是沉闷,司马睿感到几分尴尬,仿佛那初见家长的“女婿”一般,勉强说过几句后逃似的离开了。
最后只剩皇甫坚寿一人在此静立思虑,随后他在里头轻轻合上了房门,将自己藏于这偌大的书房内,也不知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