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相闻言冷冷的直盯着杨秋不放,口中寒意逼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辈,你可知道这些话已触怒了我,后果该是如何的不妙……”
谁知杨秋竟是面色不改,蓦然大笑道:“鬼相,您能怒我一人之言,为何不敢怒天下之不公哉!”
怒,天下之不公。
短短几字,却如惊涛骇浪般回荡心田,纵然是鬼相这般人物,竟也不免高看眼前的杨秋一眼。
怪不得此人敢以如此微薄力量入得安故,又以蛊术逼得自己现身于此,原来早已是步步为营,想不到董老妖竟收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
鬼相无意识的瞧了瞧胡车儿,两相比较之下,分明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由得更为鬼门一脉的将来感到忧心忡忡,也对杨秋口里的联合计划渐起兴趣。
杨秋在旁观察细微,见鬼相并无加害之意,心知对方必然已是被自己说动,不由得露出几分喜色,可又担心会因此得罪了这位宗师,只能强忍着不敢言笑。
良久,鬼相方才言道:“此事暂且按下,日后我自会跟董老妖再叙,鬼门也不是我一人做主,还需商议一番。”
杨秋这才喜上眉头,道:“如此,小辈先多谢鬼相了,可算能够跟师傅有个交代。”
鬼相冷目电射,道:“谢我干什么,又不曾答应你什么,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
杨秋脸上的笑意狠狠一窒,不知道这位鬼门宗师又有什么指教,当下小心问道:“鬼相,请说。”
鬼相略等片刻,问道:“是谁……在胡车儿身上下的蛊毒?”
杨秋一愣,道:“鬼相,您问这个干什么?”
鬼相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谁有这个本事,居然能在我鬼门弟子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蛊毒?”
杨秋心里恍然,怕是因为鬼相不满鬼门子弟棋差一招,有心亲自出手试探试探。
可他思虑了片刻后,却是苦笑着说道:“鬼相,实不敢相瞒,只是我这位同门深得家师,不受教规所限,因而我也不是很清楚此人的行踪。”
鬼相本是宗师级人物,对妖门小辈虽有些兴趣,但也只是雁过留痕而已,见杨秋含糊其辞,便也就作罢,并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随后他来到胡车儿身前,冷声说道:“你这些年投身军旅倒是得了好大的权势,很好,很好,我鬼相教出的好徒弟,果然涨我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