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敏的带领下,一行四人移身来至大宅二楼最西端的一处卧室门前。
“温伯知道我每每见到他都会伤心不已,故此将他安置在离我卧房最远的此地,以尽量减少我见他的次数。可是……”
上官敏言语至此,一个不禁,又是一番潸然泪下。
她一边挥手拭泪,一边动手打开了身前卧室的大门。
一经进门,一行四人便看见在这眼下绿意盎然的房间中心处,有一被白皙巨大的毛绒被所铺盖着的金边软床。
房间的窗前,绣有精美花纹的落地窗帘是闭合的,这使得外面的光亮无法进得房室。
整个房间之所以呈现出一片绿色,源自于房顶中央处那盏由数百个雕刻精美的绿光元素石,所组合拼接而成,亦如绽放花朵一般的巨大吊灯。
一经来至此间,众人便有一种隆冬结束,春回大地之感。同时又有心觉自己已是置身于绿意盎然的大自然中的切实之感。
造成众人有此番感觉的,是来自于绿光元素石中流散而出的幽幽清淡的青草香。
屋中床头的正上方,挂有一张装裱精美的巨大画像。
画像上,比之现在要显得稚嫩的上官敏,正身着一袭绣着金凤的深红锦绣婚袍,面目含羞的侧依在一旁身着一袭深红西装,打着绣有金龙红领带的帅气少年右肩之上。
而这画像上的少年,则是眼望前方,一脸灿笑地挽着上官敏的手。
画上的上官敏,面色红润有光彩,比起现在苍白削瘦的她,要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不用说,这定然就是上官敏结婚时托人所绘的画像。她身旁的帅气少年,正是她的夫君。
画这画的时候,是八年之前的一日。
当时的上官敏年芳十七,正是享受人生大好时光的妙龄少女。而那时她的夫君,还是只有十九的翩翩少年郎。
注:这里的成年规定,是男女十六。另,此处并无法定结婚龄。
走近床铺首端,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位满头苍发,双眼凹陷,整个面部骨骼清晰可见,蜡黄的面庞上布满褶皱的一张似是饱经沧桑的老人之脸。
男子面上似无水分的纤薄面皮,就像是一被风吹干曾浸水中的纸张,给人以一种一搓即会破一撕便会掉的直观感受。
男子嘴唇干裂发黑,不见一丝红润。微微露出的白牙上,满是黄渍。
很难想象,床上这一副垂暮之相的男子,便是画像上的那位意气风发、英气逼人,拥有健康小麦色肌肤的帅气少年。
烟如萱见状,眉头紧锁,面带不安的她不由分说地疾步上前。
一经贴近,烟如萱二话不说地上去便直接用手掀开那遮蔽男子躯身的大绒被。
随着绒被被烟如萱甩丢至一旁,映入众人眼帘的是,男子那满是褶皱同脱水面皮一般干薄的蜡黄皮肤,以及被它所包裹着的,骨骼轮廓清晰可见的干瘦体躯。
此时的他,也真的是实在太过干瘦了,皮包骨头这词用在他的身上毫无夸大。
骨与皮之间,几近无肉。
除此之外,在男子的遍身肌肤之上,还有着数以千计的漆黑细小斑点,尤其是胸口处的,规模极其骇人。
宛若笔珠般大小的黑斑,亦如叶枝上细密拥簇的蚜虫一般,密密麻麻堆积在男子胸口上,使得他的肌肤都变得几乎不可辨识。
这个样子的他,看着确实甚为瘆人。
“啊!”
蓦然见瞧男子躯身的凌梦雪,骇然受惊,不禁得失声惊呼起来。
呼喊之际,花容失色的凌梦雪赶忙地两手捂眼不敢再看。
她倒不全是被男子的模样给惊至如此,而是……要知道,那男子此时可是全身赤裸的状态少女不宜。
身为医师的烟如萱自然不会因此而惊,毕竟医师面前无性之别。
烟如萱见着男子那黑点密布的身躯,眉头皱得更甚了。
随着烟如萱右手之上,白中透金的能量密布涌现,她随即将手按放在男子左胸心脏之处前。
随着烟如萱一双美眸闭合,其右手之上的圣光之能,自其掌心中不断输出,透过男子干皱的肌肤连绵不绝地涌没进了男子体内。
不消顷刻的功夫,朝往男子体内输送带有治愈性的圣光之能的烟如萱便遭受到了,一股来自于男子体内之中流窜着的,不知名的强力能量的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