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七、李恪和程怀亮一见这商人,都认识,他正是陶公义,而物部野三郎和他三个手下不知何时,竟也成了陶公义的伙计,正忙进忙出地帮着灭火呢。
“马鹿野郎,快快地!啊!”
“啊!将军将军!你地屁股地着火了地干活!”
“啊!不要管我地干活!快快救火!快快地!”
“嗨!”
张小七三人颇为意外,不过当此之时,也没法上去询问。
李世民自然并不认识陶公义,命人把他叫到面前,问道:“你是何人?你可知这火因何而起啊?”
陶公义跪下来,诺诺回道:“回皇上的话,草民陶公义,乃是这家店铺的东家,适才草民的伙计一时疏忽,致使柴房失火,连带烧了隔壁的杜记茶庄,草民深为惶恐,赶忙带人前来灭火,草民自知有失察之罪,愿包赔一切损失!”
“哦!原来如此!”李世民点点头,对李泰道,“此间无甚大事,你回去命人把这茶庄重新修缮一下也就是了,朕改日还要来这儿喝茶!”
“是!父皇!”
李世民带人正要离开,忽而陶公义的一个伙计急匆匆跑过来,先叩拜了李世民,而后把一个玉如意交到陶公义手里,小声道:“东家,我方才在杜记茶庄里捡到了这个东西,好像很值钱哪!”
陶公义装模作样地把玉如意举到眼前,左看右看,一惊一乍道:“哎呦!这个宝贝儿可价值连城啊!多亏没有烧坏,要不咱们就是赔上八辈子都赔不起呀!快快收好,别碰坏了,等下还得还给人家!”
李世民看得真切,惊诧万分,“等等!把那个玉如意给朕看看!”
“哦、哦!是!”陶公义小心翼翼地把玉如意举过头顶。
李世民将它拿起来仔细观瞧,向李泰问道:“你看看,这个玉如意是不是朕赏给你的呀?”
李泰见状,神情惊慌,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这个……父皇,我、我也不记得了……”
“你怎么了?怎么连朕赏给你的东西都不认得了?”李世民目光凌厉地盯着他,“这是怎么回事?它不是应该在妓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茶庄里?”
“父皇,这儿臣也不清楚啊!”
“好,你不清楚,朕提醒你一下,当初就是在这里,太子拿着这玉如意和名单,说它们是从你的杜记茶庄里搜到的,而你却矢口否认,说名单是太子捏造的,而玉如意是太子事先从你府上偷走,故意拿出来给你栽赃的!可今天这玉如意的另一支恰恰在你的茶庄里出现了,你又怎么解释?”
“父皇!不!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儿臣!你不能相信哪!”李泰气急败坏,一改之前惺惺作态的样子,急叫起来,“我知道,这都是三哥干的,三哥他在害我!”
“恪儿?又是恪儿陷害你?他拿玉如意到妓院里陷害你一次,又拿它到你的茶庄再害你一次?”
“不,不是,父皇,这都是三哥的诡计,一定是的!这一真一假都是他有意布置的!他就是要置儿臣于死地呀!父皇!”
“泰儿!你真当朕是老糊涂了吗?”李世民看着爱子近乎疯狂的叫嚷,心如刀绞,他闭上眼睛,想起太子逼宫时说的话,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甩手,将那玉如意重重地砸在地上,拂袖而去!
“父皇!”李泰痛悔难当,嚎啕大哭,他跪下来,颤抖着手把已摔成了碎片的玉如意,一片一片地捡起来,“父皇!求您别走,儿臣冤枉啊……”
可李世民头也没回,快步离去了。
众大臣一个个噤若寒蝉,慌忙跟了上去,再也没人敢为李泰说好话了。
李恪看着李泰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想上前把他扶起来。
程怀亮却把他拉住了,朝他摇了摇头。
张小七愣头愣脑地,还在问呢,“什么情况?什么这个玉如意、那个玉如意的?这个跟妓院的玉如意不都一样吗?魏王哭什么呢?哎!魏王殿下,快走啊!等下皇上都走远了!”
程怀亮一拽他,“快走吧!别废话了!”
众人匆匆离开了东市,李世民没再说一句话,径直回宫去了。
大内侍卫跑来传旨,令众臣不必侍驾,各自回府安歇。
李恪、张小七、程怀亮都回到了吴王府。
李恪一坐下来,便长吁短叹:“唉!四弟其实很有才华,平日里与我的关系也还好,说实话,如果他能继承皇位,我还是很赞成的!只可惜世事难料,昨日他还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今天就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叫人扼腕哪!”
程怀亮不屑道:“殿下,魏王陷害你,你居然还替他惋惜?你可真有长者之风啊!如今他失宠了,只能说他活该,咎由自取呀!”
“好了!别喋喋不休了!我现在纳闷的是,为何那个玉如意落到了杜记茶庄?是谁帮了咱们?”
张小七立刻应和道:“对对对!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等下你们还得好好跟我掰扯掰扯,那个玉如意换来换去的,怎么魏王就失宠了?这事该不会跟陶员外有关系吧?”
“恩,小七兄这话问到点儿上了!”
他们正说话间,一个家丁进来报信:“殿下!一个姓陶的商人带着四个东瀛武士在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