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有任何异常,又看看周围人都喝得尽兴,就连跟来的这个三岁小孩都喝了两小口酒,脸颊醉醺醺的撑着小肉下巴,方长紧绷着的一颗心瞬间放松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窖藏的酒窖选址不太好,酒窖泥土中铁之类的金属矿含量太高了,酒水中才会产生这样的铁腥味,而自己平时过于警惕,自然会多想了。
“媳妇,嘿嘿,你怎么,变成了两个?”夏侯翎脸颊通红,双眼迷离的盯着玄臻傻笑不已。
随即,夏侯小朋友便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玄真无奈笑了笑,揉了揉夏侯小朋友的脑袋,将其抱了起来,让其脑袋趴在自己肩膀上。
夏侯家的两个弟子,有些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玄臻前辈,还是我们来吧!”
“无碍。”
玄臻微微一笑,这淡淡的笑容若冰雪消融后百花盛开的春天,晃得两个筑基弟子脸颊瞬间就红了,站在那里更加慌乱无措了,而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李然,勾起嘴角眼底划过一丝邪气。
玄臻抱着熟睡的夏侯翎,转过身看向李然,“多谢李公子今日款待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玄臻几人离开百花河边的街道,准备向着昭安城坊市而去。
方长见此,不急不慢的将碗中剩下的酒水一干而尽,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这才随后跟了上去。
“喂!你们怎么搞的!”
路边,两个抱着大酒坛子的年轻人撞在了一起,酒坛摔地上打了个粉碎,那飞溅开来的瓦罐残片,将路边开得正好的一片芍药的花盆都给砸得稀烂,百花节酒会的一个负责管事,正在奚落两人。
“陈管事,对不起,我这就收拾好,换上几盆新的芍药。”
昭安城这个时间最不缺的就是花,各种花的价钱都很便宜,而且这些花的盛开周期十分长,这些芍药从九月二十开始摆在大街上,能一直开到下个月中。
所以,年轻小伙也不心疼那几个钱,很是爽利的答应了赔偿。
其中一个年轻小伙,一边哈腰点头,一边用找来的垃圾铲和扫帚,清扫那些坏掉的芍药和陶土花盆,以及散落一地的花泥。
走在玄臻几人后面的方长,漫不经心的四处瞟着,便看到了这一幕,方长本想收回目光,却被原本花盆覆盖,此刻扫开了露出的大街地面一角给吸引住了目光。
那露出的一角地面,似乎被人用暗红发黑的颜料,绘制了一些图案。
这些图案很是不容易被人观察到,而且毫无章法,就像是有画师不小心把画画后的洗笔水给撒在了地上,就算有人看到这些痕迹,也只会认为是污秽杂物,从而不放在心上。
但方长是谁?!
一个警惕心爆表,连自己师傅都敢痛下杀手,臭名昭着的邪修。
方长一眼就瞧出了花盆底下掩盖着的,暗红色污渍的不对劲之处,就从那角露出的痕迹来看,那似乎是他曾经看过的一个阵法的一部分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