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公主心中定然是有太多的苦涩,方才与她喝酒的时候,眼里面的泪光也是沉沉浮浮了好多次,有些话在她看来终究是难抵舌喉,只能大哭一场,把她哭一哭就算是粮食了。
沈天翌看起来好像也是有一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俞非晚向前走了一步,点在了沈天翌的眉心。
他对这动作似乎感到有些不解:“你做什么?”
“我不忍看你皱眉,所以才冒昧对你做了这个动作,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而接下来的……就看你了。”
沈天翌将俞非晚的手抓了下来,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随后将拳头送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自己。
“谢谢你。”
俞非晚眸子晃动了一下,将手给收了回来,随即倒退了一步。
“我先回去了,若是还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知会我一声。”
沈天翌:“好。”
沈天翌目送这俞非晚离开,那眼神里面好像是隐藏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却终究是被他关在了一层事不关己的面具之下。
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之后,俞非晚突然就觉得有点无力。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香云走过来问。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今日心中感慨良多。你这几日多注意一下公主那边吧,公主若是无聊了或者是害怕了,你就送些东西给她,但还是不要说话,总而言之,在不坏了规矩的前提之下,尽可能地对公主好一些吧。”
这也是最后的机会和时间了。
香云:“是,奴婢知道了。”
……
京城。
丞相府。
俞赐坐在自己的书房之内,面前桌子上摆放着的是送亲队伍送回来的书信,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俞非晚和沈天翌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动作,甚至有的时候连对话都详细的记录了。
旁边跪着一个侍从问道:“现在部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就可以发动攻击,让那些人全部葬身于漠北,再也没有办法回来。”
“先等一等。”俞赐举起了手,说道:“倘若这一次死的只有沈天翌的话,那么难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身上。”
这个侍从眼中的深情有些动容,随后带着一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那您的意思是让二小姐也留在那儿吗?”
俞赐冷笑了两声:“俞非晚早就不是我丞相府二小姐了,她的胳膊的早就已经往外面拐了,而且沈和耀那个老狐狸现在逼着我和俞非晚断结关系,我们也是不能够太过于亲昵了,这颗棋子算是废了。既然,这颗棋子都已经废了,那么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说着俞赐就将这封书信一点一点地撕成了碎片,随后直接扔进了旁边的火盆儿里。
碎片被燃烧殆尽,变成了灰,轻轻一吹就淹没一分钟,什么都没有了。
侍从低着头,并没有发布别的意见。
这位二小姐好像自始至终都不太愿意去安心的当一颗棋子,现在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局,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今晚吧。夜长梦多,只见在千里鸽去传信吧,明日下午的时候,我要收到这些人全部葬身于漠北荒漠的消息,不然的话你就不要来见我了,数次办事不力,留你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