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烈火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很有常识的人,当然,仅仅是自以为。虽说每天的日常都和一般的宅男差不多——网上的朋友远比现实中数量多,讨论的话题不外乎新番,声优和gal,**节既没有能够约出去的妹子也没有来约自己的妹子,只要能够不出门就不出,只要呆在家里就必定在电脑前……但柴烈火依然觉得自己很有常识,大多数情况下不会混淆现实与二次元中的幻想。好像也发生过某些区分不出二次元和现实世界常识的意外,但大脑将这些意外事件主动屏蔽掉了,之后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是每个人必备的本能之一,是人类区分于野兽的重要特征。然而,这种理性仅仅持续到某一天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的现实分明比二次元还胡扯为止——尽管有了现实中的朋友却是两个很难用一般标准衡量的奇幻生物,尽管可以不和朋友讨论新番声优gal然而却要讨论看起来更不着边际的修真,尽管到了**节很可能还是没有能约出去的妹子但搞不好会有几个能约出去的汉子……这样的现实才没人想要好吗!尤其最后那个,简直一想想就全身恶寒。相对这魑魅魍魉百鬼夜行的现实而言,二次元的世界实在是太亲切了!各种意义上都让人潸然泪下。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上简直到处都是无法理解的设定。果然人类幻想中的万事万物都是源于现实世界的,而身为其蓝本的现实世界说不定才是最令人无法想象的东西。所以柴烈火开始觉得自己不能相信所谓的“常识”。比如说现在所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妥妥不能信的常识。从长长的电梯当中走出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无论怎么看都写满了“情趣”二字的宫殿。虽然理论上还是比较倾向于传统风格的中式宫殿,但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好像是某些可疑的旅馆为了模拟客人需要的特定场景而建造出来的,同样在现实中还有医院,监狱,学校,电车和体育仓库等各式各样的类型……像这样的服务现在似乎已经相当普遍,之所以普遍,正是因为它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话虽这么说,在现在这个时间,现在这个地点,现在这个不知道剧情该怎样发展的状况,还真是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既然嘿嘿嘿的条件都具备了——常识上讲,接下来很可能发生一些必须打马赛克或者用简单一句话带过的剧情,无论是出现衣服很少的大姐姐还是魔法少女装扮的萝莉或者女装少年都是很正常的……才怪!这是什么三流后〇系小说的弱智发展,现在连小学生都会吐槽好吧!想到这里,柴烈火迅速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状况,目光却全然没有移动,始终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那扇门,整个人就好像正在沉浸于令人心潮荡漾的气氛中一般。但现在他的头脑还是相当冷静的。世界上没有凭空出现的好事,与其说这是一种谨慎,倒不如说是多年以来的非酋运气所带来的沉痛经验。都已经明显到这种程度了,百分之百是陷阱,什么大姐姐之类的只不过是妄想的结晶而已,这是现实世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巧合到令人掀桌的粉红色事件,再怎么说自己也勉强算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连这点心智都没有。所以柴烈火才会感到警惕,搞不好一开门就会出现无数荷实弹的黑衣壮汉,然后呢?攻略他们吗?呸!柴烈火在心中暗自啐了一口,最近奇葩的事情太多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个方面,简直要命。有风。有风就意味着这里不是封闭的,这令柴烈火更加在意。因为这里是地下,地下有风,这本来就足够不正常了,说明这里不是密闭的场所,很可能是开放的。既然是开放的,那就有可能潜藏着任何种类的埋伏,比如战车,机,但没有强者的气息。不,不是没有气息,只不过没有太多而已。柴烈火假装漫不经心地径直走向紧闭的大门,前面的引路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强者的气息,有。但只有一个,而且是个相当明显的气息,根本就没有任何掩饰的想法。一个强者,比卡池里的ur还少,二者的区别却显而易见。卡池里的ur永远抽不到,而这个强者,百分之百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要不怎么说人总把自己的脸用在奇怪的地方。不对……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是一种变相的脸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运气能逆转一次啊,柴烈火微微低下了头,藏起了脸上的苦笑。介绍自己前来天羽之原的是东方无暇,她肯定不会做出对自己有害的事情,这一点,柴烈火能够完全确定,但不意味着她不会动一些奇葩的手脚,比如借着“考验”为名义对自己做各种各样奇怪的事。单是说刚才那两场战斗,估计就已经让天羽之原获利不少了,想必接下来也没什么好事。至少心中没有半点发生好事的预感。到了。柴烈火的脚步停在了紧闭的大门之前,不等叫门,实际上也没有上锁的门悄无声地向两侧慢慢地开启,淡淡的清香忽然调皮地隐藏在了周围的空气当中。不是花香,不是油漆,也不是什么花椒大料之类的味道,柴烈火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味,只知道那是一种自然的清香,就像浓绿如毯的青草,山间清澈的小溪,以及浓密有致的竹林以及女高中生的卧室一样,最后那个是单纯的脑补,并没有任何相关的证据或经历。“哟,少年。”婉转悠扬如歌声一般的慵懒声音却半点都不清淡,更不清纯,虽然声音是无形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这个声音却不太相同。它就像一团烈火,足以将人的理性彻底焚毁的烈火,绝对触摸得到。“天羽之原的……主人是吗……”柴烈火的表情在不自觉当中渐渐僵硬了,甚至忘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戒备,更没有踏进已经开启的大门。因为此时此刻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假如踏进了这扇门,正对着宫殿大门的就是卧室。淡粉色罗帐围绕的古式卧榻明目张胆地摆放在卧室正中央。令柴烈火心跳加速的自然不是这张卧榻,就算再怎么有暗示性它也仅仅是一张**,柴烈火也没有恋物的爱好,自然不可能对着一张**心潮涌动。既然有卧榻,就自然要有美人。这就像有断肠草的地方七步之内多半会有毒蝇鹅膏菌一样,能置人于死地的毒物周围,往往还有解毒……好像有点不对,总之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一同伴生的,就像卧榻和美女。“嘻嘻,真是越看越可爱的脸,姐姐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绝——对——没——有——其它的意思。”一般这么说话的,百分之百有其它的意思。卧榻上的美女换了一个更舒服的侧卧姿势,本来就已经薄如蝉翼的纱裙之下隐隐露出一双雪白而丰润的**,左脚足踝却紧紧扣着一道金色锁圈,锁圈上更连接着足有拇指粗的金属长链,也不知道长链的另一端在哪里,更不知是装饰还是有什么其他用意。这不是有大姐姐吗!竟然真的有啊!对不起,刚才不该怀疑你的诚意!在心中对自己大声怒吼着,柴烈火的目光很没出息地落在了美女外露的精致锁骨之上。如果从相貌来推测的话,她的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后半,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趋近于成熟的极致,无需动作,甚至无需语言,单是柔柔糥糯的呼吸就已经足以散发出倾国倾城的魅力,更不要提薄纱之下半隐半现的玲珑娇躯。然而在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锁骨之前,一切都要逊色三分。不夸张,如果现在出现在面前的不是现实中的美女而是一台显示器,柴烈火估计自己早就扑上去开始舔了。“失礼了,我就是柴烈火,按理说我和您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柴烈火悄声咽下了口水,但咽喉还是像烧起了一般灼热,这使得他的声音有一点点嘶哑。这绝对不是想舔什么东西的意思。“呼呼……少年,谨慎一点虽然也不错,但姐姐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至少你也稍稍相信姐姐一下嘛……也罢,看你那一脸戒备的样子就更想欺负……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姐姐就用身体来告诉你好了,睁大眼睛看清楚哟,姐姐可是什么都知道……你想看的,是不是?”卧榻上的美女轻声娇笑着撩起瀑布般散落的乌发,目光当中带着几分嗔怪,忽然指尖自香肩慢慢一抹,本来就已经遮不住什么的纱衣立即无声地飘落在又香又软的卧榻之上——虽然落下的只有左手衣袖的部分而已,并没有更多。“啊……”柴烈火的脑中立即落下一道从天而降的巨大闪电,咔地一声将大脑直接劈成了麻痹状态。从天而降的还有两个大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