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噩,吓成这样?”
玄君也坐了起来,看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从床头柜拿了张帕子给她擦了擦,擦完后往垃圾桶一扔,准确无误。
“我梦见我爹爹了……”
庄喻转过头来看着他,因为还没怎么回过神来,所以看着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圆的,在烛光的映衬下,更加的迷离。
玄君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看着她这个样子,很快就恢复过来,将她拥入怀中。
“没事了,不要怕……”
玄君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我……”
庄喻离开他的怀里,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了回去。
过了一会,见她嘴唇一张一合,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玄君先开了口问:“想说什么?”
我想为前丞相府昭雪,可这是宫里的禁忌。
要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会说的,因为她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怕的。
可现在她却做不到,她怕她说了,她知道他就一定会去做,毕竟当年丞相府财大势大,能一夜见被抄家整垮了,必然不是谋划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情,其中涉及的势力肯定不少,绝对不是表面上皇家面上那么简单的事情,毕竟在权力面前,面子算什么东西,
狗皇帝上位时,不也是把面子扔到地上,让世人狠狠的作践?
她怕若他重查此事,触及多放的权势,他要在想夺皇位,只怕也会更加坎坷未定,即便是得了皇位,能不能坐稳,能坐稳了事本事,不能坐稳,下场是什么,她不敢再去想像。
她不再欠古装女子的,玄墨链那一剑,她受了,命也还过给她了。
她没有必要再去为丞相府昭雪。
庄喻这样安慰自己。
她不想将他至于险境,她不想,也不舍得。
“我……”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咽会了肚子里。
玄君摸了摸她后脑勺,安抚在语塞的她:“既然没想好要怎么说,就先不说,等想好再说。”
庄喻有些着急:“我要你……”好好的。
“嗯?”玄君看着她又急又为难的眼眸,等着她开口。
“算了……”
半晌,庄喻长长的带着烦躁地叹了口气,扯过被子往身上一盖,背对着他:“睡觉吧……”
玄君看着她纤的背影,须臾,凑到她身边,“没事,你信我。”
庄喻轻轻“嗯”了声,只当他是因为她做噩梦害怕而安慰的她。
……
第二天是冬至,皇宫里送来的请柬,庄喻白天吐得厉害,实在不方便进宫折腾一番,玄君本想回绝了的。
如今狗皇帝病重,玄君明面上不说,庄喻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眼看狗皇帝也没多少日子可以混,就凭狗皇帝对玄君母子做的那些伤害事,玄君进宫是情,不进宫是理。
庄喻知道他心里矛盾,不进宫他心里未必会好受些,此次进了宫算是还狗皇帝的绵薄的情,尽管狗皇帝欠了他一辈子的情,但他也一点都不想欠狗皇帝那点几乎绵薄到尘埃里的“养育”之情。
庄喻跟玄君去到皇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宫宴晚上才开始。
玄君没有直接进宫,而是绕道直接去丞相府。
经过上次庄喻在皇宫里遭到太后强灌毒酒后,玄君没有让她独自进宫,庄喻同他一起去了丞相府。
她倒要看看,传说中“卖主求荣”的孙载朴是何等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