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君看着她比划着的手,眸子微沉。
——那日刚下蜂山,他们的马车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有人上了蜂山,那人正是秋水寒口中的上家,那个一直以来都想要玄君命的女人。
——玄末陌。
——又名辛月大祭司。
玄君刚开始并不知道秋水寒的上家是谁,毕竟,这天底下想要他的命的人不计其数。
这世上最想要他的命的人,莫过于玄墨链。
但玄墨链不可能会通过绑架庄喻来要挟他,他从蜂山回来的第二天,秋水寒给他送了封信。
他的上家,正是玄末陌,潜伏西济皇宫二十五年的玄末陌,辛月的大祭司。
玄君当然不可能仅凭秋水寒的一封信,就怀疑玄末陌,然而让他起疑心的是,是他接到信的当天晚上,蜂山就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他赶到蜂山时,秋水寒受了重伤,玄君派人将他送去救治,连夜去了趟皇宫,带着玄幻冰,两人一同暗中去了趟芳华殿,芳华殿殿门紧闭,里面没有灯光,玄君推门进去的时候,空无一人。
玄君带着玄幻冰来到玄末陌放蛊虫的偏殿,点了一根蜡烛后,让玄幻冰放小青,小青不是一般的蛇,最敏感的就是蛊虫。
玄幻冰小青从手臂上放下:“去,找血蛊。”
小青在偏殿里爬了一圈,玄君和玄幻冰目光顺着它而去,最后,小青在墙壁的某一处停下,玄君和玄幻冰相视一眼,正当玄君伸手想去触碰那处墙壁时,芳华殿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是玄末陌回来了。
偏殿很暗,现玄君吹灭了手中的蜡烛。
玄幻冰也把手臂伸到小青前面,压低声音:“小青,回来。”
小青爬回玄幻冰的手腕后,玄君,拉着她越上了房梁比较隐蔽点的地方。
没过多久,珠影就推着玄末陌进了偏殿,珠影点亮了莲花烛台上的灯火。
珠影:“大祭司,蜂山已经被铲平,没人再知道我们的身份。只是,这次让安王逃了,是我办事不利,请大祭司责罚。”
珠影说完就右手抱胸低着头单膝微蹲行了个下跪礼。
玄末陌盯着白色的墙壁,阴冷的口气让本就安静的偏殿更加的诡异:“起来吧,安王这次逃了,也是他的本事,不怪你。只是,这本事再大的人,一但有了软肋,就显得那么地不堪一击了。安王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房梁上的玄君和玄幻冰的身体皆是不由自主的一颤,亲身体验被信赖亲近的人体无完肤的伤害,是一种难言出口的疼痛,遍及全身每个感官。
玄末陌又说:“这说来,还得感谢齐王玄墨链,要不是他当初的一剑,我还正愁没机会给安王妃下蛊呢。这种变异的血蛊,可不是雪灵花和紫灵芝就能随便解的,除非……”
说到这里,玄末陌停顿了,目光清冷地盯着那面墙壁,声音淡淡吩咐珠影:“把它打开。”
珠影会意,旋转一下旁边的莲花烛台。
随着烛台的旋转,玄末陌眼前的墙壁像一扇门一样自动的旋开,出现的不是密室。
而是一幅画,一副人像画,画中是一位拿着一束鲜花的女子,容貌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玄君的呼吸都静止了。
画中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妃。
玄末陌看着画像,目光清冷:“姐姐,好久不见。上一次见你,还是在故国被那帮贪婪愚妄的西济人踏破的时候,姐你看到没,你爱的那个男人,他灭了我们的国家,肆意践踏我们的同胞,他该死!”
“不过,他离死期也不远了,这种三宫六院不专情的男人,就该死!”
“不过姐姐,我也给你出气了,这种肮脏男人,我给他下了七情蛊,他每想你一次,每跟其他女人行欢作乐一次,他的寿命就短一截。让这种渣到地心的负心汉身心备受折磨而死,姐姐,是不是很解气?”
“呵,二十年了,看他现在这样子,估计也活不过这个月内了。这是他应得的,他践踏我们的同胞,我也要让他尝尝,念而不得万蛊噬心痛苦而死的滋味!”
“当然了,我要的不仅是他的命,我还要他的儿子的命,也是你的儿子——玄君的命,他是我卜出的天之骄子,用他的血祭天神,借着他的运气,天神一定会原谅我们,帮我们洗清身上的杀孽,把故国还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