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吴宽在窗前默默地看着外面。
夜色下远处的营房只剩下轮廓,主干道上的路灯还亮着,却没有一个人影走动。
似乎有些萧瑟,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舒副政委刚才已经安慰过他,但他却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刻,他不是在为自己战斗!是为班长!
为周丛杰!
可是!一天下来却连续两个项目失手!射击还好说,对方打了满环,但是五公里也输了,这就不可原谅!
就算跑死,也要跟上去啊!尼玛特种兵这碗饭白吃了!
要是班长在,肯定又要喝斥他:“去!吴宽!自己领个二十公里责罚回来,少一步一桶方便面啊!”
他知道周丛杰心好,说是这么说,每次下边人出了错,他总是兜着,带着他们分析查找原因,想办法解决问题。
可他宁愿自己被责罚!他多想此时此刻周丛杰就在自己面前!
但是……
吴宽在心里恨着自己,舒副政委见他不说话,侧脸看上去牙帮咬得很紧,道:
“吴宽,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也是老兵班长了,要学会调整自己!现在只比了两个科目,虽然不是冠军,但剩下几个科目你好好努力,总积分还是能拿到冠军的!”
这道理吴宽都懂,只是他一开始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太高,一时无法接受!
“唉!”舒副政委见他还是不说话,叹口气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罢!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听见没有?”
见吴宽仍是不为所动,自己苦笑一声,摇摇头离开。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吴宽铿锵的声音:
“首长!明天的障碍,如果拿不到冠军!我吴宽提头来见!”
提头来见!
……
相比冷清的某小队,三师这边却是热闹非凡!
汪自信扯着嗓门道:“曾孙子你说个几把!你能你咋不上呢?还敢说劳资……”
曾浩宇冷笑道:“本来么,要不是劳资要跑障碍,哪轮得到你!我说赵队长也真是够了,派你这么个熊包去,冠军就不说了嘛,亚军季军啥的咋滴也得给劳资拿下来啊!看看人家张鹏,哪像你!”
汪自信脸涨得通红,道:“放你娘的屁!曾孙子劳资要你让啊!最后选拔劳资也是30发上靶,是你让的啊?你他娘的说话跟放屁一样!有种把明天的亚军拿回来再说!”
“操!亚军?劳资给你说,明天的冠军都是我的!妥妥跑不掉!”曾浩宇鄙视地道。
“冠个几把!你上次咋输给飞哥啦?”汪自信杠道。
“意外么!劳资打了飞机,不行啊?”曾浩宇屌兮兮地道。
汪自信:“……”
这人还有没有一点羞耻的自觉了!
“打个几把的飞……”他突然想到这竟是实话,后半截说不下去了!
曾浩宇却似没听出来,道:“你当劳资拿不下来是吧?劳资明天就拿给你看!”
眼见二人斗鸡眼一样又在吵吵,徐飞心下好笑,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知道曾浩宇就是故意要打击下汪自信,偏偏汪自信也是个嘴巴硬的主,两人动不动就吵嘴,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诶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少说两句!脑门都被你们吵痛啦!”谭自军插了一句。
“滚!”
“爬!”
曾浩宇汪自信异口同声地怼他一句,谭自军苦笑着摇摇头。自己作为后备,是没什么发言权的!
他见徐飞拿着笔在床上奋笔疾书,当下对他道:“飞哥!”
“嗯?什么?”
徐飞停了笔头,抬头看他。
“我说你也写得进去啊!这两人跟唱二人转似的,你也不嫌闹得慌!”
“呵……”徐飞笑笑,他这时已经写完了,将日记本合上,见两人还在斗嘴,当下扬声打断吵吵中的曾浩宇汪自信道:
“喂!你们两个!谭哥说让你们消停一会儿!没听见啊?”
曾浩宇摸摸鼻头没说话。汪自信却不服道:“诶飞哥你来评评理好不好?曾孙子说他明天能拿回冠军来,我就说他那屁成绩,赶不上你和特战旅那个家伙,你觉得呢?”
“去去去!”徐飞眼见他要把战火烧过来,不耐烦地道:“该干嘛干嘛去!懒得管你们!少在这儿吵我!”
这话不像列兵对班长说,倒像班长对列兵说么!汪自信心里别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