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虎留下个字条走了……
云景琪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卧室的抽屉里发现了米香儿写的一张大字报……工工整整的叠在那。
她心里明白……这是弟弟不承认脱离夫妻关系,不愿意大字报贴到公告栏里,可也舍不得扔,毕竟那是媳『妇』的字迹,所以,偷偷留下来了。
云景琪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想了想,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干脆拿着大字报去找冯援朝了。
到了军区的秘书处,把大字报往桌上一拍,“冯大秘书,我是作为一个军人的家属,来找你们组织上解决问题的!”
冯元朝能不认识她吗?
一看她脸『色』不善,赶忙站起了身,“干嘛?景琪,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不了!我弟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顾千行那个搅屎棍儿上军区一耍赖,还真就得逞了?你们又是调查,又是问话,折腾了我家老虎这么半天,总该有个定论了吧?”
“这……”
云景琪疾言厉『色』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秘书处门口眼瞅着围了不少的人。
她也不在乎,继续往下说,“部队上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吧?这发生了问题纠纷,总要两面调察吧?这个大字报是我弟妹……不,是米香儿同志的陈述,人家含冤抱屈,被迫害得已经不知所终了,和我弟弟也分手了……”
冯援朝一看,人围的越来越多,赶忙过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景琪,你到底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我弟弟,为国家为部队……兢兢业业的工作了十年,受过伤,流过血,也立过功,无论再苦再难,他从来没报过屈,服过软,也算是一个好同志吧?他是军人,不打算给组织上出难题!组织上也应该维护他吧?”
云景琪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大大咧咧的往椅子里一坐,“现在,老虎才结婚不久,就被『逼』的两口子划清界限了,顾千行却逍遥的在医院躺着呢……”
“……”
“我要求组织上也调查他,米香儿同志的大字报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火枪和匕首到底是谁的?当时不是有人证吗?钢铁厂刘东风也在呀!还有,他到底上没上米家拿过钱?这也必须交代清楚!”
云景琪以退为进,“如果组织上真觉得为难,我现在就拿着这份大字报,贴到他们革委会的大门口……让他们自己也内部好好查查!他怎么对待我弟弟的,我就要求怎么对待他!”
冯援朝一听……这也没什么过分的,本来军区队革委会,三番五次的上来闹就有意见,只是碍于军民关系,一直客客气气的,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米香儿的这份材料,军区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回敬x委会了。
微一沉『吟』,“好,你把这份材料留在这儿吧,我把你的意见转达给组织!如果顾千行真是诬告云景庭同志,那我们必须伸张正义,给老虎平反,绝对不能让姓顾的得逞!”
顾千行这次算是倒霉了……本来想立个大功,结果得罪了云家姐弟,外带着米香儿,就算是踩了雷,以后的人生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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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儿在南下的火车上……
心里难受,目光定定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忽听得身边有人说话,“你是……米香儿吧?”
声音不熟悉。
扭头一看……面前站了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头略带花白的短发,身材消瘦,脸『色』也有些蜡黄,一看就是有些营养不良,然而,腰板却拔得笔直,气质依然出众,黑亮的双眸炯炯有神,亲切中带着笑意,“米香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米香儿有点儿愣了,飞快的在脑子里搜寻……虽然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却觉得有点面熟,尤其是她的笑容更是似曾相识,细细一想,倒有点像云景琪,“你是……咱们认识吗?”
那女人笑了,顺势往她的身边蹭了蹭,“你不记得啦?咱们在医院的长廊上见过面,你还给了我两块桃酥呢,我姓许……许静雅!”
她这么一提,米香儿倒是有印象了,“哦!想起来了!那时候老虎受了伤,我在医院的走廊上碰见了你,你有点低血糖……”
话虽然这么说,脑子里却飞快的转了一下……当时自己好像也没自我介绍啊?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叫米香儿?
不由得起了几分戒备之意,客气而敷衍的一笑,“这么巧,你也出门啊?”
将头又转向了窗外,没有再继续攀谈的意思了。
那女人依旧热情,“你这是要去哪啊?我看你的脸『色』不大好……是没休息好?还是饿了?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米香儿赶忙摇了摇头,“别!咱们也不熟,不麻烦了!”
那女人极为聪明,立刻就看出了她的防范之意,微一沉『吟』,低下了头,在兜里取出了两张照片,“哎,丫头,我给你看看我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