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许瞻生日宴的都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规矩,气氛也轻松愉快,不会让前来参加的人感到拘谨。
地点定在一家中式园林酒店的会客厅,相当于小型宴会。
许瞻提前几天给关系不错的朋友都发出了邀请,只说要是不忙就过来玩,大家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放松。出于礼仪,他特别交代,如果有伴侣或者是朋友,可以一起带过来,人多热闹。
所以,生日宴上会出现一些许瞻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像宋遇、赵奕琛这类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不需要许瞻交代,他们早就在群里讨论好过来以后怎么玩。
宋遇在路上被孟渐晚戏弄了一遭,憋了满肚子的气,当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正巧遇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赵奕琛。
赵奕琛一眼看到跑车上的杰作,难以置信道:“我……靠!你这车不是前两天才提到吗?怎么弄成这样?”
宋遇黑着脸不说话,镜片后的一双黑眸沉沉的,里面翻涌着可怖的乌云,以至于周身都萦绕着冷飕飕的气息,像一座行走的冰雕。
赵奕琛向来没有眼力,不仅没有注意到宋遇难看的脸色,反而摸着下巴绕着跑车走了一圈。
那些溅在车身上的泥点早就被灼热的气温蒸干,黏在上面,一时间看不出是泥水还是别的东西。
赵奕琛脑中忽然冒出一个猜测,捂住鼻子后退一步:“粪车炸了,崩你车上了?”
宋遇:“……”
如果有一天赵奕琛死了,一定是死于嘴贱。
赵奕琛摇摇头,皱着眉嘀咕:“幸好,幸好你没有开敞蓬,不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脑海里已经浮现宋遇满身是屎的画面。
宋遇不带任何温度地睨了他一眼,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跟随侍应生往里走,穿过前厅,后面是一方深深庭院,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至园林深处,两边种植着高大的树木,空气中弥漫着自然而清新的草木香,隐约能听到鸟儿的啁啾声。
侍应生不时做出“请”的手势,带着宋遇他们走过古色古香的回廊,终于到了会客厅。
两扇深褐色大门拉开,里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不同于庭院里的清幽雅致,装修得富丽堂皇,入目可见皆是璀璨精致的物件儿,年轻男女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话题自然不像一般的宴会那样围绕着动辄千万上亿的生意,而是聊一些圈子里没营养的八卦,偶尔能听到“孟渐晚”三个字。
听说她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非要当一个飙车打架样样精通的社会姐,平日里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来往,不知道孟家是怎么教育小孩的,虽然她是孟夫人带进来的拖油瓶,好歹改了姓,那就是孟家的人……
宋遇几人的到来,让这个话题终止了。
男人一到场,首先在会客厅扫视了一圈,寻找孟渐晚的影子,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也是来参加许瞻的生日宴。
然而目光逡巡一圈,始终没有看到那一抹火红的倩影,宋遇微不可察地蹙眉,难道他猜错了?
赵奕琛跟在他身后,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你在找什么?”
宋遇收回目光,不冷不热道:“没什么。”
“你们都堵在门口做什么?”身后忽然响起许瞻的声音,一贯含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不会是在这里等我吧?”
宋遇扭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站在许瞻身边的孟渐晚。女人素着一张脸,粉色头发张扬又带着股奇妙的柔和,软软地披在肩头,肤白、红裙,挑着一双撩人的桃花眼,戏谑地对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