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又被拉黑了。
他本来还不相信孟渐晚的话,以为她在开玩笑,等他再发消息过去,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再次出现。
宋遇盯着手机屏幕,怎么也没料到自己送个礼物还能被拉黑,真是史无前例。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梁如水先他一步回来,已经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吃水果,见宋遇走进来,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宋遇站在原地,松了松领带结,漫不经心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
梁如水没好气道:“陪孟渐晚聊天就有时间,陪我说几句话就没空?”
宋遇不置可否,见她没有要紧的事情说,一言不发抬腿就往楼上走。梁如水见状,连忙叫住他。
“我就是想问问你,孟家到底什么情况?”梁如水说,“我今天看孟老太太的态度,怎么不待见晚晚呢?”
宋遇脚踩在台阶上,侧身靠着楼梯扶手,回身看着她,:“不仅是老太太,她家的哥哥姐姐对她也不怎么样。”
梁如水把手里的果盘放在茶几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我以前都没了解过孟家的状况,也是今天才知道。孟夫人看着是个性子柔弱的,那晚晚在家里的处境也太难了,日子恐怕不怎么好过吧?”
宋遇说:“倒也不是太难过,孟渐晚很少在家住,一般都住外面,隔几天回家一趟。而且,以她的性子,应该不会受欺负。不过孟老太太的态度确实很有问题,估计没少给她摆脸色。”
宋遇只是客观分析,既心疼孟渐晚,又不想把她的位置摆得太低,像是卑微得需要人怜悯一样。
梁如水听着,还是心疼了:“你就没有什么打算?”
宋遇反问:“什么打算?”
“当然是早点娶晚晚过门啊,你真是猪脑子,把晚晚娶回家,她就不用回孟家了,可以住咱们家了!”梁如水说完长叹了口气,愁容满面,“我今天问她什么时候有结婚的打算,她也没正面回答我。”
宋遇低头解开袖扣,被她的话逗笑了。
梁如水看着他,莫名其妙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你还有脸笑,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说着,她揉了揉太阳穴,“你也一把年纪老大不小了,真是愁死我了。”
宋遇:“……”
宋遇笑不出来了,收敛起唇边的笑意,一步一步往楼上走,仔细听,就会发现他的步伐有些沉重。
以为他不想娶孟渐晚吗?那也得让她点头答应才行。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宋遇下意识以为是孟渐晚,把手机拿到眼前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被她拉入黑名单了,而消息来自于赵奕琛。
宋遇更觉得悲哀了,微信都让孟渐晚拉入黑名单了,还谈什么娶不娶?
赵奕琛的消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营养:“明晚周老三组局,去醉八仙喝酒,在群里@你了,你没回。”
宋遇面色无波无澜,提不起兴趣:“我不去。”
赵奕琛:“你也太扫兴了。”
宋遇并不想扫大家的兴,老老实实解释:“前段时间不在公司里,需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等我忙完了再请兄弟们喝酒。”
赵奕琛似乎是想起这回事了:“啊,我明白了,你之前忙着拍《乡村爱情》。放心,我会替你转告周老三。”
宋遇:“……”
——
宋遇从九月底一直忙到国庆节放假也没能歇口气。
相比起来,梁沅沅就轻松多了,放假期间在宋家舒舒服服躺了两天,实在无聊就跑去找孟渐晚做美甲。
梁沅沅伸出十指,看着刚做好的小薄荷美甲,开心得不得了,让孟渐晚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她发到朋友圈,顺便帮项晚美甲店宣传。
“姐姐,晚上我请你吃饭呀。”梁沅沅低着头,一边回复朋友圈下面的留言,一边对孟渐晚说。
孟渐晚刚结束一局游戏,扭了扭脖子:“晚上没空,我有约了。”
梁沅沅像是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刷地抬头,目光如炬盯着她:“约会?男的女的?”虽然她不再帮宋遇打探孟渐晚的消息,但这种关键性问题还是要例行问一下的。
孟渐晚后脑勺枕着手臂,闲闲地说:“男的,全是男的,约在酒吧聚会。”
今天是苟盛的生日,大家两天前就在群里约好了,聚会的地点就定在钟城的酒吧。钟城这个酒吧老板放出话来,不管喝多少酒都免单。
这种热闹孟渐晚当然不会缺席,打算再坐一会儿就提前过去。
听钟城说,酒吧最近请了一个摇滚乐队,队里的男生个个都是一米八几的帅哥,吸引了一大批女性顾客。孟渐晚听得多了,也想去见识一下。
梁沅沅至今没去过酒吧,以前是未成年,不能随意进入这类场所。她高考前一天才满十八岁,之后也没遇到合适的机会,主要是家里管得太严。现在她上大学了,好不容易远离了家人的管束,自然想要体验一下成人的世界。
“我也要去!”梁沅沅举起小手,激动地晃了晃。
孟渐晚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她脑门上,把她的脑袋往后一推:“小孩子去什么酒吧,你早点回家吧,下次再约。”
梁沅沅不满了,站起来抗议:“我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要不要我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你看!”
“是吗?”孟渐晚顿了两秒,像是才想起来她读大学了,应该成年了,“不好意思,我忘了。”
不怪她有这种认知,因为梁沅沅脸蛋圆圆的,本就看不出实际年龄,她还总喜欢穿各式各样粉粉嫩嫩的小裙子,扎着双马尾和蝴蝶结,背着小熊包或者小兔子包,总给她一种梁沅沅年纪很小的错觉。
梁沅沅今天倒是没有穿清新的格子短裙,上衣是黑色的长袖水手服,领口搭配暗红色的领结,下面搭配及膝盖的黑色风琴裙。因为天气转凉,她穿了黑色打底裤,脚上是一双黑色小皮鞋。
全身上下几乎都是黑色的,梁沅沅做指甲时,陶苒出于好奇随口问了一句,她说这是不良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