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渐晚把宋遇扶到主卧,额头都出汗了,两手叉腰大喘气,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真是又生气又无奈。
这就是婚后生活?伺候醉酒的狗男人?她又想离婚了。
孟渐晚脱下外套甩在沙发上,又绕回床边,正式通知宋遇:“等你清醒过来,我们就离婚!”
“离婚?!”宋遇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神经紧绷,“谁说要离婚?”
孟渐晚:“我说的。”
宋遇指着门外,威胁她:“你再说离婚,我就离家出走。”
孟渐晚气笑了,没想到他这么较真,还真有种她要再说一句,他就冲出去的架势:“你给我回来。”
“好嘞!”宋遇很没骨气地往回走,躺在床上。
孟渐晚舔了舔唇,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轻叹口气,跪在床边给他解西服扣子,帮他脱下来。
手刚碰上他的领带,宋遇就攥住了她的肩膀,喝醉酒的人力气大到出奇,把孟渐晚掀翻在床上,他俯身过去,动作几乎没有迟疑,吻住她的唇。
“唔……”孟渐晚蹙着眉,感觉舌尖被吮得发麻。
若是平时,宋遇亲一下都得事先打个报告征求同意,要是孟渐晚不同意,他就耍小心思偷亲一下。哪儿像此时,借着醉酒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完全没有顾忌,也不怕惹孟渐晚生气。
孟渐晚喘不过气来,仰着脖子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按在一旁。
梁如水煮好醒酒汤装进小碗里,放在托盘上,两手端着上楼,顺着大开的房门,只见小俩口在床上姿势亲密。
梁如水呆滞了三秒,迅速背过身去,她低头看了眼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心道:醒什么酒,还是醉着比较好。
她抿嘴一笑,往楼下走,走了两步又回过身,轻轻地帮他们把房门关上。
房门关上的下一瞬,孟渐晚推开了宋遇,摸了摸略微红肿的唇,没忍住怒气踹了宋遇一脚,偏头看他:“你每次喝醉了酒都这样?”
宋遇听清了她的话,搂着她的腰:“才、才没有,只对你这样。”
——
翌日,宋遇醒来的时候孟渐晚已经不在房间,他揉了揉略抽疼的额角,昨夜的画面逐渐涌入脑海。
宋遇笑了一下,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换了一身正装下楼时,餐桌旁已经坐了人。孟渐晚在林春华边上,她不习惯吃西式早饭,手里拿着一根油条,跟林春华步骤一致,先放咸豆腐脑里蘸一下,然后咬一大口。
宋宵征瞧了宋遇一眼,不满道:“又不是应酬,怎么喝那么多?昨晚还是晚晚把你扛回来的。”
“扛”字用得夸张了点,顶多是搀扶。
宋遇在孟渐晚对面坐下来,还没说什么,梁如水就为儿子辩解:“他一向稳重,又不是经常喝醉,你就少说两句吧。”
宋宵征嘀咕了句:“慈母多败儿。”
孟渐晚三两下吃完早饭,拎着车钥匙准备出门,宋遇忙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饭,跟着她走出去。
“晚晚,我昨晚……”宋遇快步走到她身侧,眼睛里闪过笑意,“我昨晚喝多了,亲你了?”
孟渐晚没理他,宋遇摸了摸鼻尖:“我不是故意的。”顿了一下,他企图找出一点事情来抵消,“你昨晚也踢我了。”
昨晚,提到昨晚,孟渐晚想起来了,她懒得再折腾来折腾去就直接睡在了床上,宋遇睡在她旁边,两人同床共枕。
宋遇沉吟片刻,说出了具体的数字:“十次。你踢了我十次。”
孟渐晚不相信:“你不是喝醉了吗?”
“就算是喝醉了,你一踢我就醒了,然后默默地拿手机记上一笔。”宋遇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给孟渐晚看,上面写了两个“正”字,显示她昨晚踢他的次数。
孟渐晚抿唇不语。
宋遇见她无话可说,收起手机,随口提了一句:“昨天孟维夏过来找我了。”
孟渐晚额角跳了跳,似是没料到才教训完孟维夏,她就去找了宋遇,她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她找你做什么?”孟渐晚问。
对于孟渐晚,宋遇当然不会隐瞒,转述了两人谈话的详情。孟渐晚听完点了下头,嘴角上挑起一抹弧度,这的确像是孟维夏会做出来的事。
“孟维夏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气死她。”孟渐晚眼都不眨一下,承认得非常爽快,“你要是觉得被欺骗了,我们可以离婚。”
宋遇“啧”了声,想教育她两句,垂眼间瞧见她手上的婚戒好好地戴着,瞬间什么郁气都消散了。
“我知道你不单单为了气她——”宋遇笑了下,余下的话没说。
他昨天在停车场,也是为了故意气孟维夏,才说即使孟渐晚别有目的,他也乐意她嫁给自己。可孟渐晚又不傻,怎么会为了报复别人就做出结婚的决定,或许有部分冲动的原因,最起码她内心深处对于嫁给他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孟渐晚静等他的下文,却等不到他的回答,只好主动问:“不单单为了气她,那我是为了什么?”
“你自己做的决定,你问我?”宋遇的视线里,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了,他不紧不慢地说,“如果要我回答,那我肯定说,你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孟渐晚:“……”
这句话有点熟悉,她曾在孟维夏面前说过,宋遇爱她爱得死心塌地。
——塑料夫妻的标准就是在外人面前说对方很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