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几天一样,那个卡座坐了人,却不是梁沅沅,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自从那天在游乐场一别,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个结果本该是苏粲期待的,心里却掩不住的发涩。
孟渐晚给梁沅沅扔了颗糖,自己也剥了一颗丢进嘴里,牙齿咬着硬糖,支着下颌看台上的节目。
眼前忽然覆了一层阴影,挡住了大半的光线,孟渐晚不满地蹙眉,却没有出声警告,想等人自觉离开。
可是那个人始终没有移动的架势,一动不动如同一根木柱,孟渐晚缓缓掀起眼帘,对上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
之所以陌生,是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而那点微妙的熟悉感不过来自于他们刚才的对视。
孟渐晚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存在,对于一些打量的目光,她向来不放在眼里,尤其是酒吧这种场所,或躲躲藏藏或光明正大看着她的人多了去了。
她轻轻哂笑:“让开,挡住光了。”
男人穿着一身蓝色的西服,不经意露出的腕表名贵,一张脸白皙俊朗,笑起来透着几分痞气,边整理袖口边低声搭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不知道在脑海里演练了多少遍:“我注意你好久了,交个朋友?”
梁沅沅勉强从舞台上分出一丝精力看向孟渐晚这边的情况,她说什么来着,孟渐晚就是魅力无限,哪怕坐在角落也能被人一眼看到。
不过这个男人应该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孟渐晚还没有回答,梁沅沅就抓起她的手,亮出她无名指上的结婚给男士看,一个字没说,希望他能看懂这个暗示。
程恪敛下眼睫,视线不偏不倚,精准地落在那枚低调的戒指上,表情稍愣了一秒就恢复正常。
他在国外见惯了一些女孩为了躲避异性的靠近,故意买来婚戒戴在手指上,丝毫不觉得奇怪。
程恪自然地理了下衣摆,未经允许坐在了孟渐晚旁边的空位:“只是交朋友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孟渐晚淡扫一眼,不知道他从哪儿看出自己的紧张。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他非常自来熟,笑着自我介绍,“我叫程恪,方程的程,恪守的恪。”
孟渐晚点点头,笑了一下:“孟渐晚。”
男人以为她会沉默或者是随便搪塞,没想到她轻易就说了名字,仿佛看到了希望,眼睛都亮了,追问道:“哪个jian?”
孟渐晚手指搓了搓额角,思索了一会儿该怎么介绍,倏地打了个响指:“一剑戳瞎你双眼的剑。”
程恪:“……?”
他设想的画面不是这样的?
孟渐晚没耐心了,倾身端起那杯被自己舍弃的鸡尾酒,慢悠悠地喝着,余光瞥见程恪呆滞的表情,拖着懒懒的腔调说:“打哪儿来的愣头青,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撩妹,赶紧回家写作业去。”
程恪的脸看着确实稚嫩,满是少年气,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却硬要装出一副深沉老练的模样。
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听她这么说,他皱了下眉,她看着也没有多大,不知谁给的底气说这种话。
不过,程恪从一开始注意到她就知道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漂亮不好惹,所以迟迟没有出手,最终害怕错失机会,斟酌许久才走了过来。
程恪:“你以后就知道我是不是愣头青了,孟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