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衡山之后,由于担心嵩山派卷土重来,或是另有埋伏,众人不敢久留,一路西进,直到远离衡山城百里之远的一座破庙里,才稍作休息。
随后,便见余沧海脸色一沉,用从未有过的严厉目光怒视白行简。
“彦儿,刘府之事,你是不是该给为父一个解释了?”
他身材不高,可到底是一方宗师,如此盛怒之下,身上气势勃发,让原本还算嘈杂的破庙瞬间寂静下来。
正在休息的刘正风也是一愣,看着一脸不善的余沧海,这才意识到,原来保下自己竟然是白行简自己的主意,还不曾和余沧海商量过。
这让已经把自己当青城派的人看待的刘正风一时有些尴尬,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反观白行简倒是神色如常,并未因余沧海盛怒的面容有什么变化。
只见他淡定地看了刘正风一眼,“刘三爷,我和我父亲有些话要说,你也让那些兄弟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吧,一直带着也不舒服。”
说着,便转身走出了破庙。
这时,余沧海才发现,站在刘正风身后的刘府家眷纷纷揭开人皮面具,露出本来样貌。
这些人哪里是什么刘府家眷,分明是一群衡山弟子易容成的。
原来,在得知嵩山派可能对刘府家眷不利后,白行简就让曲洋悄悄将刘府家眷送了出去,但未免被嵩山派的人看出破绽,便让刘正风找来一群心腹弟子,易容成他家眷的模样。
岂是,这些人易容的效果并不好,只是在刘府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刘正风、白行简等人的身上,并未在意这些刘府家眷。
而且,衡山一脉的武功以幻为主,衡山弟子也多以音律戏法为好。
一个无心查探,一个有心匿藏,是以不曾有人发现这些家眷有问题。
就连余沧海,也因为心思不在这些人身上,才导致一路走了上百里都不曾发现问题。
看到这一幕,余沧海更是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他本以为白行简相助刘正风当真是一时的少年意气,现在看来,这混小子哪里是一时仗义出手,这分明是早有预谋。
看着快步走出去的白行简,急忙追了上去。
行至僻静处,余沧海的满腔怒火已经压制不住,正准备开喷,却不想,白行简在此时转过身来,开口就是一句。
“父亲可知道,我为何非要保下刘正风?”
白行简这一下先发制人,瞬间将余沧海给打蒙了,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由咽了回去,忍不住思索起来。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余沧海本是含怒而来,结果节奏被白行简打断,等回过神来,怒气已经消减了大半。
到最后,也只是皱着眉头,满是不解地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举动,差点儿将我青城派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一次得罪了嵩山派,日后怕是麻烦不断,那个刘正风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值得你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