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中,彭岑忙道:“哎哎,要不我们喝点酒吧?小许不是带酒过来了吗?要不喝一点,喝一点啊?”
许安阳犹疑了一下,看了看关凌,而关凌看了看冯美芳,冯美芳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行,今晚上就喝一点,大姨陪小许整两杯。”
彭岑道:“哟,大姨您都喝酒了啊,来来来,我还没见着大姨您喝过呢!整两杯整两杯。”
于是,许安阳拿出了自己从南京带来的五粮液,给自己,冯美芳还有彭岑都倒了一杯。
酒没有变,但在不同地方,和不同的人喝,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许安阳之前喝酒,把不叫喝酒,叫斗酒,用脑子在和人周旋,在控制节奏,在进攻,在防守。
到了关凌家,面对冯美芳和彭岑,虽然他知道彭岑想灌自己,想喝赢自己,但他用的方法很直接——我一杯你一杯,你一杯我一杯,我要正面把你干倒!
许安阳也没有和彭岑玩虚头巴脑的东西,正面硬碰硬,敞开了痛痛快快的喝了起来。
关凌本来没喝,看着许安阳、彭岑,甚至老妈都喝得挺开心,她最终也加入了进来。
这样的喝酒,是令人开心的酒,就算醉了,也不会太难受。
一瓶五粮液很快就见底了,一斤的量,四个人分哪儿够啊。
彭岑道:“这酒,不错,香,但,不够劲!换,换二锅头!来点红星,眼冒金星!”
关凌要起身去房间里拿酒,家里的二锅头都放在父亲的床底下。
冯美芳此时起身,拉住关凌,道:“我去,我去拿,你坐在和小许说说话。”
“嗯呐…”
冯美芳进了房间找床底下的酒,和许安阳说话的却不是关凌而是彭岑。
他凑近了,道:“小许,我,问你个事,你,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关凌!”
关凌踢了他一脚,道:“关你什么事!让你瞎问!吃你的菜!”
“不行,我,一定,一定要问!喜不喜欢!”
许安阳没有逃避这个问题,而是干脆直接地道:“喜欢,非常喜欢。”
听到许安阳这么说,关凌的脸更加红了,也更加美了。
“好!喜欢就好,那我再问你,你会不会娶她?你就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关凌这回没有踢彭岑,而是低着头,等待着许安阳的答案。
而许安阳的回答没有令她失望,他嘴里很平淡的吐出一个字,“会。”
真的会吗?
关凌觉得,这个回答像是假的一样。
不对,不是像是假的,而是就是假的。
可是,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呢?
他愿意这样回答,这样毫不犹豫的肯定,关凌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她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条件,怎么敢苛求更多呢。
而彭岑彻底没话说了,没有问题了,他无话可问。
这时,冯美芳拿着一瓶二锅头出来了,65度绿瓶的大红星,这一瓶子喝完,估计四个人都要倒。
关凌看到这酒,道:“妈,这是爸压箱底儿的酒吧?他都不怎么舍得喝,你怎么给拿出来了。”
冯美芳道:“压箱底的酒,过年的时候不喝,什么时候喝?喝了它!”
东北的地方品牌酒不是太多,许安阳印象里做到全国各地的东北酒就是老村长。
以不大的体量,做到了很高的销售额,在低端酒渠道方面有很强的实力。
而东北人又好酒,所以很多人喝的都是散装白酒,度数还非常高。
一些有牌子的酒,会被藏起来做压箱底,逢年过节来了客人才喝。
冯美芳打开了这65度二锅头的瓶盖,一股刺鼻的酒味直冲上来。
这度数,虽然比不上东北烧刀子,可也是够劲的了。
许安阳一般也就喝40、50度左右的酒,60度往上的,真的很少尝试。
不过今天他喝的挺开心,来者不拒,就和冯美芳、彭岑痛快的喝了起来。
几杯下了肚,许安阳有些撑不住了,这65度的酒是真的凶,一下了肚那是火烧火燎的。
他开始头晕,眼睛犯迷糊,还真有点冒金星。
而彭岑别看他牛皮吹得大,几杯下去,已经倒了。
翻到是冯美芳,多喝了一杯,竟然还没醉。
这东北女人的酒量,可真是深不可测啊。
最后,关凌搭着许安阳到客房去睡,他迷迷糊糊,搂着关凌,嘴巴里叨咕,“还能喝点儿呢~”
跟着,好像听到关凌吐槽了几句,还帮自己把衣服、鞋子什么都脱了。
接着,钻进一个温暖的被窝中,热热乎乎的,实在是太舒服。
许安阳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自然也就没见着关凌的父亲。
尔后第二天一早,许安阳是被外面的警笛声给吵醒的。
尖利的“呜呜呜”声无比刺耳,许安阳从被窝里钻出来,心想这是怎么了?
他穿好衣服,从客房跑出来来到客厅,看到客厅里站着警察。
关凌的母亲冯美芳坐在凳子上,警察在和她说着什么。
而关凌站在一旁,一直在哭。
许安阳忙过去问,发生了什么。
关凌泪眼婆娑地看着许安阳,却用淡漠地声音道:“我妈昨天把我爸杀了,今天一早她自首了。”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许安阳此时的心情和表情。
跟着,他终于见到了关凌的父亲。
被警察从里屋盖着白布,抬了出来,送上了警车。
终于,算是见过关凌的父亲了。
许安阳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