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渊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太过思念溪儿，才会生出那样的错觉。

可是就在刚才，看到林溪一笔笔画出那副千秋江山图，看到她专注于作画的那种神态，笔法，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信林溪就是溪儿。

尽管荒谬，可是他毫不怀疑。

林溪静静的承受着墨少渊的视线。

下一秒，她听见墨少渊在对林漪晴说：“如果溪儿还活着，她固然会对我失望至极，可是她同样失望的，也许还有她曾经当做亲人的姐姐和母亲。”

他似乎在极力控制着心头的激荡，闭了闭眼。

几秒钟后再睁开眼时，墨少渊的目光又恢复了那种清冷。

他继续淡淡道：“我不指望溪儿能够原谅我，重新接受我，可我但愿能够为她做一点什么。如果她还活着，她会希望听到你们一声道歉。如果道歉能够让她解气，那你们就道歉。”

这是第一次，墨少渊在外人的面前，第一次提到溪儿，而且说了这么多话。

这些话听起来很奇怪，就像是在对着另一个人说，或者说，在对着溪儿说。

所以墨少寒愣了，林漪晴愣了，好几个曾经了解墨少渊和溪儿过去的人，也都愣了愣。

林溪下意识的去看墨少渊，那些话，是说给她听的吗？

他也正看着她，那双深邃温暖的眸子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愫。

林溪的心头，莫名颤了颤。深深吸了口气，才努力控制住心头汹涌而出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平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