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嗓音听起来有些紧绷。

黎七念没有立马离开，她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硬着头皮，朝着江妄的方向看去。

江妄下水的时候穿着衣服和鞋子，此时衣服裤子湿答答皱成了一团，不停的往下掉水，他站的地方已经淋湿了一大片。

明明应该是狼狈不堪的场面，可他背部挺得笔直，傲立如松柏，黑发紧贴在他白皙的侧脸，冷白皮和黑发的强烈对比，给他增添了一抹少年特有的诱惑力。

他一步一步朝着黎七念走来。

每走一步，落脚之处就湿成一片，原本干燥的地面被他开出了一条潮湿的水路。

最后，他站立在黎七念的跟前，停下了脚步。

周围多了一群围观的人，看见两人此时的样子，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游泳也不该穿着衣服鞋子下水啊，难道是脚底一滑，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嘶，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衣服湿成这样，这也太惨了吧……”

江妄在各种各样的猜测声中开口，他的嗓音穿过无数嘈杂的人群，准确清晰地落到了她的耳边：

“谁干的？”

黎七念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在水，里，是不是不小心脚滑掉下去了；也没有问，你明明会游泳，为什么不肯自己游上来；甚至没有问，你为什么躺在水底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