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遮阳棚下,酒杯、麦田、带热的微风……一切都看着温馨极了,纳特克斯毫不怀疑这地方到了晚上就成了圣境。
当然,要是忽略掉眼前这个骂骂咧咧的中年大叔的话一切都会好很多。
“你居然只要喝水,哦……好吧,我忘了你还是个孩子,还要茁壮成长呢。”
递给纳特克斯一杯普普通通的水之后,卡图克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大口大口地饮下里面充斥着酒精的液体。
没一会儿,卡图克脸上就浮现出了红晕,尽管他那红鼻子告诉纳特克斯他经常酗酒,但他的酒量却不因此成正比。
“哦!神圣的光辉之主啊,要是我那个该死的混蛋能有你这么有礼貌就好了。”卡图克大叔可能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居然开始和纳特克斯唠家常了。
“您是说,刚刚跑出来的那位?”
“哦!还能是谁!”卡图克重重地砸下酒杯,木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捂着自己的头,用着万般无奈地声音说道。
“那家伙,叫杰克的混蛋,天哪!我居然不知道他的姓氏,鬼才知道是谁生下的杂种,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整天和一帮烂人胡闹,常常骚扰别人家的女孩子……但是这个挨千刀的,他不该对着我家的露丝下手的!结果露丝居然喜欢这种混蛋,你说说看,露丝跟着这种人怎么可能幸福,该死!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纳特克斯很不想继续跟这家伙浪费时间,因为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自己今后还会不会再见到他都是个未知数。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接受了人家的委托呢,单单只看委托信上的描述是没用的,还需要结合实际才能有效完成委托,所以纳特克斯现在需要从卡图克口中了解到足够的情报才好下手。
所以纳特克斯现在不得不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对方满意了,纳特克斯才好办事。
纳特克斯大可直接打断对方的话让他说重点,但那是情商为负数的人才会干的事。
于是纳特克斯自然而然地换上了女孩思维。
“所以发生了什么!?”卡图克立马大叫起来,“所以发生了什么!那混蛋和我女儿发生了关系,见鬼了!所以发生了什么?我女儿随时都会怀上那家伙的种!”
“呃……”好吧,这挺让人感到不幸的,以至于纳特克斯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卡图克狠狠灌完杯子里的酒,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我老婆死得早,有两个儿子,都没出息,拿着钱已经跑了,我还有个女儿……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很好,她是我的希望,自从认识了那个杰克后,成绩变差了,性格也学我了……就在刚刚她离家出走了,只留给了我一封信,拿着家里剩下的钱,跟着那个杰克跑了!”
卡图克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天哪!我只是希望她好,结果她把我当放屁!她怎么可能跟那种家伙幸福!翅膀都硬了,只留我一个半只脚进坟墓的酒鬼和这一片片永远都收不完的麦田……天啊!今年大米有涨价了,这可真是一个特么的好消息啊!”
“……”
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气中只有卡图克饮酒和咂嘴的声音。
好一会儿,卡图克才想起委托。
“哦……那个委托……咳咳……你应该也知道了,要你去杀掉一只图克兽,那家伙每晚都会出现在我麦田中,把我家的麦子踩坏了不少……本来那只图克兽是很容易弄死的,但有一天一个穿着黑袍子的人上门威胁我说要是敢动那只魔怪,就要我死……本来是没什么的,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家伙是一个可怕的巫师……他只是轻轻一指,我的一个工人就吐血身亡了……”
卡图克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很明显那一幕让他印象极为深刻。
“那时候我好多工人都跑了,而且因为那该死的图克兽,那是我收成最差的一年。因为那个黑袍人,我不敢反抗,于是那只图克兽每天晚上都会来肆虐我的心血。
“本来委托只要求你想办法把那只图克兽赶走的,唔……因为厄加蒙……呃,厄加蒙……我的一个朋友,受了我不少关照,现在有钱了,想着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于是说是为我请来一位高人,说能帮我解决问题。虽然等了有一会了,不过终于还是见到了那个高人……唔,高人……”
说到这里,卡图克哈哈大笑起来:
“高人……可真特么高啊,哈哈,高人……高人!”
纳特克斯撇了撇嘴,没说话,毕竟这家伙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再受什么刺激的话,此次测试也能提前结束了。
发了一会酒疯后,卡图克也继续刚刚的话题。
“总之,这次委托,我需要你帮我赶走或是杀了随便什么,就是不要再让……让那只魔怪在破坏我的收成……而且还需要你揪出这个黑袍人,起码不要让他用他可怕的巫术杀了我。”
“可以告诉我那只魔怪经常出现的地点吗?”
“卡卡图西的绵羊,又软又大……”
卡图克非但没有理会纳特克斯的话语,反而自顾自地唱起了歌,结果刚唱了一句就坚持不住倒在了木桌上。
(歌词是瞎编的)
纳特克斯叹了口气,只能根据卡图克刚刚的话语拼凑出一些情报了。
正在记笔记的纳特克斯忽然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响起,满脸黑线。
厄加蒙啊,厄加蒙,你可真会给我找委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