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你的名单。”

赤璃似乎早有准备般从衣袖中取出一叠纸张，轻轻放到了岳霖的面前。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七星大人休息了，明天早上再过来一起早餐。”

她抬起象牙般细腻的手臂，轻轻掀开军帐门帘，慢慢走了出去。

随着她窈窕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四周隐藏极深的十数道气息同时远离，很快便消隐不见。

“有意思。”

“比起战争刚起的时候，她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隐藏得也更深，就连我都不能完全看透……”

“你很努力嘛，小赤蜻。”

岳霖再次露出笑容，爬上军帐内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闭上眼睛真的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

当赤璃再次来到军帐的时候，岳霖已经不见了踪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大人，他很危险。”

一道淡淡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军帐角落，“虽然并没有直接面对，但属下却清晰感受到一股强大至极的压力，他绝对已经发现了我，却没有直接点明。”

“是吗，那么你觉得他到底处在哪个层次？”

赤璃提起裙甲，在床沿缓缓坐下，闭上眼睛细细感知着岳霖可能留下来的任何气息。

“属下并不清楚，但是，他至少应该在大杀将的层次。”

“大杀将吗？”

赤璃微笑着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多说。

她才是真正面对面接触过他，体会自然比其他赤蜻更深。

在她已经超越了杀将层次的目光下，岳霖依然犹如一团层层叠叠的迷雾，无法让她真正看清楚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力量。

部主之上，主母之下......

这是赤璃做出的判断，而且是相当保守的一个推测。

“大人......”

“不要多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赤璃站直身体，阻止了亲信继续开口的想法。

“他曾经说过，万全的计划和准备是不存在的，一切都只是概率问题。”

“真正睿智的上位者，往往能从纷繁复杂的线条中抽出那根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不是所谓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仅仅是存在于想象之中的理想状态。”

“他还说过，当你还不足以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时，经常不得不采取火中取栗、虎口拔牙等手段来攫取利益，正所谓成功危中取，富贵险中求。”

“火中取栗……”

“虎口拔牙……”

“成功危中取，富贵险中求……”

赤蜻亲卫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着，“赤璃大人，栗是什么，虎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他那遥远家乡所独有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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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霖潜伏在一汪深潭水底，数日都没有动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