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
“稳着开,进磨山地界在说,”这人,自幼处在如此环境,早已习惯了被跟踪这等事情。
因着这一出,二人不吵了。
也吵不起来了。
安隅视线往后看了眼,继而悠悠转回来。
落在一车外风景上。
出奇了,这日的她在面对被人跟踪时,心情异常平静。
磨山地界,徐绍寒吩咐周让将车停在路边,转眸望向安隅,轻声交代;“待在车里。”
见其要下去,安隅未曾思考的,伸手拉住男人袖子,话温淡透着关心;“让警卫来处理吧!”
“熟人、”他言简意核道出两个字,本事要开车门的手缓缓收回来捧着自家爱人的面庞,轻啄一口,轻哄开口;“等我。”
男人推开车门下车时,还不忘在交代一句;“不能因为闹不愉快就把我丢这儿了。”
说完、关上车门离开。
而安隅、满面汗颜。
她倒是想,也得有这个本事。
窗外,黑色s级奔驰上下来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修长的身材与她身旁那辆车稍有不搭。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到颇有几分电视台主持人的味道。
徐绍寒站在路旁,看着女子推开车门下车,见来人。
许是心中猜想落地,嘴角牵起一丝凉薄淡笑。
“徐董、好久不见,”蒋阑珊推门下车,靠在车边双手抱胸望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优秀的令人恨不得跪舔的男人。
此时,阳光早已不见踪影,暖黄的路灯照下来,将这个一身黑色正统西装男人的身影切割开了,显得缥缈而不真实。
他身后,是一辆黑色宾利,车窗紧闭,看不出里头光景。
“蒋主播这个点儿不去电视台而是尾随徐某,很难不让徐某不多想,”男人站在一旁,单手插兜,漫不经心的开腔。
那姿态,慵懒的好似在自家院子里散步。
蒋阑珊未来得及言语,只听徐绍寒在道;“还是说,蒋主播因蒋家的事受到牵连,该行做狗仔了?”
眼前这么女人,是z国过官方电视台的一姐,二十岁进电视台,摸爬打滚十年才坐上一姐的位置,手段也好,智商也罢,都是一等一的。
二人虽算不上交情深,但最起码,也算熟知。
“尚未,”蒋阑珊答,视线从他身后车上挪动男人脸面上;“不过、快了。”
而车内、安隅侧眸望向这方,良好的隔音效果让她听不清二人谈话,但这女人来者不善的目光着实是太过浓烈。
徐绍寒笑了笑,但这笑,比这秋夜还凉薄。
男人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香烟递至唇边,欲要点烟时,忽而响起什么。
微侧身,视线往车内瞧了一眼,似是想定心。
数秒过后,才拢手点烟。
夜间,秋风幽幽而过,吹散了男人吐出来的烟雾。
若论心思深沉,徐绍寒无论如何,要甚蒋阑珊一筹。
她尾随至此,徐绍寒可不认为这样的女人是来同他闲话家常的。
若比沉得住气,他倒是万般悠闲。
“蒋家的事情,能否高台贵手?”良久、蒋阑珊轻启薄唇,随着秋风言语出这么一句话。
徐绍寒听清了吗?
听清了。
但他也不急着回答,反倒是抬手吸了口烟,而后轻点烟灰,凉薄无情的视线望着她,似不屑,似嘲讽;“蒋主播是觉得自己脸够大?”
你一句话,我就得高抬贵手?
闻言,蒋阑珊面色一凛。
望着徐绍寒的目光带着几分朦胧。
“还是蒋主播觉得自己天姿国色,站我跟前说上这么一句我就该听你的话了?”他又问。
手中香烟在夜风下忽明忽暗。
男人凉薄的唇角向上牵起,笑意深深望着她,看起来是如此和蔼,可说的每一句都跟带着利刃将她戳伤。
秋风略过、吹的蒋阑珊裸露在外的大腿稍有寒凉。
“退一万步来说,还是蒋主播觉得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跟我谈条件的,”一个手无寸钢的女人理直气壮站在跟前同他言语蒋家的事情,当真是可笑至极。
“商场本就是个各凭本事之地,徐董难道不觉得您的手段太过阴险了吗?”
“码头事件蒋家就光明磊落了?蒋主播要是忘了,回去电视台翻翻资料,看看那场事故去了多少人,这两月,难道没有孤魂野鬼去蒋家找你索命让你夜不能眠吗?”
“是婊子就不要立贞节牌坊,”他在道,话语冷漠无情。
全然没了刚刚同安隅赵家的面红耳赤,反倒是凉薄无情的很。
话语间,将蒋阑珊怼的哑口无言。
秋木凄凄、寒风萧瑟而过,带起了男人身上西装外套。
似是觉得有些寒凉,男人回身看了眼车窗,见车窗未曾放下,心安。
再度将视线落在眼前女子身上。
“徐绍寒,你也好,我父亲也罢,不过都是为了各自利益,放在商场这是正常角逐-------。”
“既然是正常角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觉得自己长的好看半夜三更想到别人家门口来溜溜?”
瞧瞧、徐先生的嘴,可真毒。
这一点,安隅至今未曾体会道。
若是此时听了,会不会觉得自己还算庆幸?
徐先生本就心情不佳,要说,也只能说着这位蒋大小姐没有挑好时机。
“你非得赶尽杀绝?”蒋阑珊目光暗了暗。
徐绍寒冷笑渐起。
未曾回应她的话语。
“听闻你跟你爱人感情不睦,若是知晓当初那些事,会不会成为她跟你离婚的资本?”
蒋阑珊想,大不了,鱼死网破。
而她这个想法,多危险呢?
徐先生最忌讳的是旁人那他和安隅的婚姻说事情。
倘若此时,周让在身旁,必定会给蒋阑珊投去自求多福的目光。
若说此前,徐绍寒的目光是凉薄的,那么现在,是阴寒泛着杀气的。
“蒋阑珊,在你说这句话之前,兴许我心情好,会放蒋家一马,但此时,我觉得、不必了。”
“什么意思?”闻言,蒋阑珊面色一变。
“听不懂人话?”徐绍寒反问,将手中烟蒂扔在地面上。
而后、抬脚、缓缓碾灭。
那动作,缓慢。
却在抬脚之时,烟蒂已经粉身碎骨。
如此举动,让蒋阑珊心头狠狠颤了颤。
“我不找你,你便该躲着,白白找上门来送死,脑子里塞得都是你们台长的口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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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