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会儿,砰!
那木门被一只巨爪凿开,银风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绿幽幽的眼睛对上梨棠乌溜溜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居然弯了一弯!
没多久,一只银狼,背上驮着个女孩儿,继续飞奔在山林之间,沿着一条直线,一路向北!
——
半个月后的璇玑城,家家户户的存粮快要吃光用尽的时候,城外的贪狼军,果然真的开始包包子,不但贪狼军包,闲着没事儿干的黑甲骑兵也帮着包。
白花花的肉包子,用足够蒸一头骆驼的大蒸笼来蒸,很快堆了一车又一车。
无数菜肉包子的香气,顺风飘十里,进了璇玑城,那便是闻之者伤心落泪。
就在里面人心惶惶的时候,忽然城楼上有人高喊:“云极太子攻城了!”城外的大军果然迫至城下,竖起了攻城用的投石车,装上了火器包,灭顶之灾顷刻而至!
当日萧怜是如何用轰雷炸飞了一万霍家军,璇玑城内早就妇孺皆知,如今若是真的开战,先不要用多少兵卒,单单那些火器,就足以先毁掉半座城!
“跑啊!”
本就已经开始闹粮荒的百姓开始仓皇四下抱头逃窜,可是已经迟了。
外面的攻城车发动,白花花的火器包如陨石雨般地投入到璇玑城郑
有人被从而降的火器砸中,乒在地,抱着头惨叫,“完了!死了啊!”
哎?
怎么还没炸?
哑炮?
爬起来再看,哪里是什么火器!
分明就是一大口袋包子!
那馅儿都摔出来了!
真特么香!
萧云极竟然用肉包子攻城!
饿肚子的百姓,手头最后的余量已经全部被官府强行上缴,正欲哭无门,这包子就从而降了!
于是,璇玑城中很快就有一种传言,城里的皇帝不管百姓的死活,城外的太子管。
城里的皇帝要把百姓都饿死与他陪葬,城外的太子却是来救大家的!
一种暗潮渐渐涌动起来。
宫中的萧素震怒,“包子!包子!谁都不准吃包子!把包子全部没收!充公!”
很快,璇玑城的百姓手里,连捡来的包子都没有了。
夜色中,城外不远的山头上,司命对包包子已经上瘾,“阿莲,还要不要继续包包子?”
萧怜看着灯火已远不如从前辉煌的璇玑城,“不急,再饿两。”
她身后,昏黄的满月挂在空,颇有些赤色,硕大如轮。
“对了,胜楚衣呢?”
“额,君上娘娘最近忙着包包子,他也不好蓝颜添乱,趁着满月,出去夜猎了。”
“哦,”萧怜隐隐有些莫名地不安,“他带谁去的?”
“君上一个人,不准人相陪。”
萧怜心里咯噔一下,糟了!方寸要作妖!
城外的密林深处,胜楚衣弃马步行,手执一张强弓,却没有带箭。
他远远地瞄了一只云豹,手指在弓弦上一划,一只极为纤细的冰锥便凌空凝结而成。
他以冰锥为箭,搭弓上弦,嗖地射了出去。
那云豹应声倒下。
胜楚衣也懒得去看尸体,便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时,他的耳朵稍微动了动,向密林南边望去。
好一只大的!
南边,硕大如牛犊的银狼,正穿越密林,延直线向璇玑城方向狂奔。
它背上,紧紧趴着梨棠。
忽然,银风感觉到危险,骤然停了脚步,原地转了一圈,向着胜楚衣的方向发出呜呜的声音。
趴在它背上的梨棠坐了起来,“风,是神摸?”
银风伏下身子,示意她下去。
孩子本就有与动物相处的分,梨棠这一个月来,已经与银风十分默契,她听话地从他银光闪闪的脊背上滑下来,躲在了他身后。
银风将身子横着,护着梨棠,紧紧盯着胜楚衣所在的方向。
隐在密林深处的胜楚衣,手中冰锥已在弦上,也正静静地瞄准它。
银风一动不动,胜楚衣也一动不动。
两厢相持不下,躲在银风身后的梨棠却按捺不住了,她从它腹部下面悄悄探头向对面黑森森的密林中张望。
一张雪白的圆脸暴露在月光下。
胜楚衣眉头一蹙,“讨厌!”
当下随手扔了弓,向他们走去。
银风虽是畜生,却远远地便识得这换了芯子的胜楚衣绝非善类,喉咙中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胜楚衣从密林深处现身的一刻,月光落在身上,如暗夜中显形的魔王,长发从两肩垂落而下,妖异非常。
“爹爹——!”
梨棠终于看清他的脸,从银风腹下钻了出去,张开两只胳膊,飞奔着跑向他。
胜楚衣立在原地,看着这个不定点儿撒欢的扑了过来,之后抱着他的腿荡秋,腻腻歪歪地撒娇,“爹爹——!爹爹——!”
银风从对面山坡上走下来,静静地审视着他。
这个人要是敢对它的主人动手,它就立刻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胜楚衣终于蹲下身子,还没等开口,就被梨棠把自己软软的身子塞进怀中,糊了满脸口水,“爹爹,棠棠想爹爹呐!”
胜楚衣无奈深吸气,闭眼,将脸上的口水抹掉,真烦!
“原来你就是新的狼主?给那狼塞牙缝都不够啊。”
梨棠听不懂他在什么,歪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甜甜地又唤了声,“爹爹。”
胜楚衣将她抱了起来,举在面前,仔细端详一番,“长得还真是像,喊爹多俗气,唤父君!”
梨棠便搂了他的脖子,腻啊腻,“父君——!”
哎哟,不得了了,胜楚衣全身一僵,好吧,先给你当会儿父君。
“棠棠是吧?你这么不点儿,半夜三更,怎么会在这里?”
他抱着梨棠往回走,身后的银风阴森森地监视着他。
“棠儿要父君和娘亲,殿下不给,棠儿寄几找!”
她才三岁,居然一个人骑着战狼,从锦都一路跑来了璇玑城!
胜楚衣回身看着银风,竖起一根大拇指。
银风见他卸去了全身的杀气,稍稍放心,哼了一声,回他一个白眼。
被方寸夺舍的胜楚衣,抱了梨棠,慢悠悠回了营地,他也不懂怎么哄孩儿,就学着胜楚衣的样子,先找零东西给她吃,之后随手凝出几个冰球给她玩。
梨棠果然看了个新鲜,“父君会戏法!”抱着脖子又是吧唧一下。
那香香软软的嘴儿在胜楚衣脸颊上一按,他就有些没了主意了。
给缺爹,也是件挺好的事儿啊!
梨棠趴在地毯上玩把冰珠当弹子玩,他就坐在一旁陪着,一面看,一面琢磨,看着看着,就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这时,外面响起马蹄声,接着是萧怜的声音,他立刻收了冰珠,对梨棠道:“娘亲来了,不要提冰珠的事,不然以后娘亲不准玩。”
梨棠做了半个月的贼,吃了半个月的霸王餐,立刻条件反射地点点头。
萧怜担心胜楚衣出事,骑马在外面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只在林子里看到许多被冰锥射死的野兽,就尤为担心。
此时回来,乍一看到卧着在中军帐门口的银风,立时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她冲进帐中,果然看到梨棠一朵花儿一样飞扑了过来。
“娘亲——!”
奶声奶气的一声唤,把她一身本来要炸出来的暴脾气全给化掉了。
“你居然一个人从锦都跑了出来?”
“不系一个人,有银风呐。”
萧怜无奈摇头,总算有惊无险,你若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她将棠棠紧紧抱在怀中,狠狠地亲了一番,这才抬头,看见胜楚衣静静地坐在中军帐主位上,看着她们俩。
“你去夜猎撞到她的?”
“是啊。”
萧怜飞快地将他打量了一番,“你没事?”
胜楚衣浅浅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他端然淡定的模样,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全不是方寸的夺舍后的欢脱欠揍样,萧怜被梨棠这样一磨,也没心思细想,总之大家都没事便好。
“哦,没事就好,那我去带棠棠洗澡,她臭死了!”
着萧怜用额头顶了顶怀中这个脏兮兮的熊孩子。
胜楚衣蹭的站起来,“好啊!一起。”
萧怜瞪他一眼,“棠棠在这里,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胜楚衣立刻觉得这样不对劲,于是重新淡定坐下,笑道:“好啊,怜怜。”
中军帐很大,后面布了屏风,便是简单的寝宫,这会里面安置了大木盆,烧了热水,娘俩久别重逢,一起洗澡就成了人生一大乐事!
听这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泼水声,胜楚衣走在外面撑着额角深思,到底是要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自从被乙木生封印后,胜楚衣的意志就明显强过方寸一筹,平日里,凡是不想让他看,不想让他听的,他就看不见,听不见。
于是,在怜怜这个心肝宝贝洗澡的情况下,胜楚衣该怎么做,方寸就没逼数了。
他站起来想进去偷看两眼,又怕挨骂,暴露了自己。
坐下来,又听得心痒。
如此反反复复,许多次,决定还是出去凉快凉快。
这时,里面喊道:“胜楚衣,你干什么呢?进来帮个忙啊。”
胜楚衣蹭的站起来,笑逐颜开,“怜怜,我来啦!”
此时北方的春,大帐中依然并不是很暖,还是烘了许多炭盆,被四面屏风围成的简易浴室就尤为暖和。
胜楚衣绕过屏风,看见萧怜将满头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偶尔有几绺落下来,沾湿了贴在纤长的脖颈上,圆润的肩膀和后颈露在木盆外。
他微微晃了晃脖子,人间美味啊!
“怜怜,我来了。”
“嗯。”
“让我帮什么?”
萧怜忙着洗梨棠,被她淘气掀得满脸都是水,转头水汪汪地看着他,“你傻了?平时干什么,还干什么。”
胜楚衣就两眼放光了,有戏啊!平时都干什么呢?
暗暗搓手!
他笑眯眯来到木桶边,不动声色地偷瞄了几眼,鲜活的身子都掩在水雾中,什么都看不到啊。
讨厌!
胜楚衣手掌一攥,骨节咯嘣一响。
“站着干什么,搓背啊!”
嗯?
刚刚涌起的不开心,立刻就消散了。
“好嘞,怜怜。”
他拎起一旁的浮石,在萧怜背后的木盆边坐下。
梨棠许久没能跟娘亲一起玩水,就折腾地欢,盆里水花四溅,几乎溅到了胜楚衣脸上。
胜楚衣抬手抹了一把,阴着脸瞪了她一下,梨棠一愣,从来没见过爹爹这么可怕的表情,当时嘴儿就扁了起来。
胜楚衣一看,不得了,差点坏了大事!
赶紧又龇牙咧嘴对她笑。
梨棠这才又把冲到前线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胜楚衣无奈摇摇头,本君只是想泡个妞,沾点便宜,怎么就这么难!
萧怜忙着陪梨棠玩,又要防止她呛了水,忙得不可开交,倒也没发现身前身后的两个人微妙的表情变化。
胜楚衣手中拿着搓背用的浮石,认真看着萧怜水雾中若隐若现的雪白脊背,心地用浮石摩挲了几下,见萧怜配合地挺直了后背,不禁眉梢一挑,有趣!
那一块浮石,从左肩滑到右肩,从右肩滑到左肩,他哪里是在搓背,那眼睛几乎快要掉进水里去了,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真是急死人了!
“胜楚衣,想什么呢?上面都快搓掉皮了,下面也搓一下。”
叮!
胜楚衣两眼又是一亮!
这可是你的,那就不要怪本君了啊!
他拿着浮石,缓缓沿着脊椎,向下滑……滑……滑下去。
冰凉的手没入水中,指尖触碰到滑腻的肌肤,双眼在萧怜身后危险地眯了一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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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拍你们鼓溜溜的拍胸脯,实话!你们想让方寸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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