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又是脸一红,强装着吃了一大口面,抬起头看着我,说:“我还有什么呀,我有的,你尽管要呗。”
我也是吃一大口面,跟着喝了一大杯啤酒,笑了说:“那我就要了,只要是你有的,我可不客气了,别到时侯我要了你又小气不给。”
李韵喝了一小口啤酒,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脸有点红,吃吃地一笑,她倒是从开始喝了一大口之后,竟是再没有大口地喝酒。
突地觉得,这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先前的那种女汉子的样子,那种人前不顾形象的样子,是为了让我觉得自然,而化解我的不好意思,或者说是独自面对一个女人时的尴尬。
心里有感动在涌动,是的,这种丝丝缕缕的关怀,或许只有一直在一起的,一直能够相互体会的两个人才能细细地体味到。
而我突地有个想法涌上心头来,这一直以来,我与李韵呆在一起的时间,比与江怡莲呆在一起的时间,那是多得多,而且独处的时间更长,几乎就是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不在一起外,应该说,几乎是每天在一起。
现在有了创新小组,就我和她,我与她独处的时间,更是比之先前多得多。
李韵见我这样一问,刚想着马上回答,几乎是我能从她的口型都能读出来,她想说的是“当然啊。”
但却是顿了下,朝着我看了下,又是低头吃了一口面,然后一笑,对着我说:“是的呀,只要是我有的,你都可以要,当然,也得我愿意给才成。”
我笑了下说:“瞧瞧,你先前的豪言壮语,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什么你尽管要,只要是我有的都给你之类的,是骗我的吧,现在又加上什么我愿意给才成,这不等于没说嘛,我要什么你都不愿意给,那我还不是白要啊。”
李韵看了我两眼,突地放下筷子,笑了下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给呢,要是我说,只要是你要的,我都愿意给,你相信吗?”
我没有马上点头,而是笑着看着她,“当真啊,那我就真要了。”
所谓的内心里是个海,而表面是个湖,应该是不是就是这种情态。
我张了嘴,笑着看了她一下,说:“我要你身上的那个东西。”
“你,你,你可别瞎要啊,你要什么东西,可得说清楚的,别,别瞎想乱要的,这地方,可是一个人杂乱的地方,闹起来不好的。”
李韵一刹间,竟是话里有点不连续一样。
我哈哈一乐,故意笑得很大声,惹得周围的人朝着这边看,但又迅速地扭过头去,这样的笑,这样的情景,一男一女在这坐着吃面的样子,在这所有的情景里面,倒是一点也不突兀的,很自在,也很正常。
李韵在我的大笑中,竟是把脸又低了一下,几乎快碰到碗沿了,我能从碗与脸的缝隙间看到,她的脸,全红了,这次,不是红晕了,而是真的全红了。
我拼命地收住笑,一下子将声音降低:“我要你身上的钱包好付账啊,不然,我这吃法,到时你不愿结账,人家老板岂不是将我扣在了这里啊,我吃个面,还吃出问题来,这可不合算了,再说吃饱喝足了,也得打车回去才叫圆满,你到时候又心疼了,我怎么办,所以要你的钱包,这样,我才安心。”
我故意说得很啰嗦,而且说得很细,声音不大。
刚说完,李韵呼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全消退。
“你,海洋,你这家伙,怎么也学得这么坏了,你哪学的,真的是,不兴这样逗人的,你可把我吓死了,你真的太坏了。”
李韵一迭声地说着,用筷子点着碗,发出叮叮吵当当的响声。
我故意惊讶地看了她一会,突地一笑,似恍然大悟一般,压低声音说:“哦,哎呀,天,你想什么啊,你想得真多,哎呀,我明白了,天,你这是想到哪去了,我是这样的人吗,哎呀,早知道,我真的要了,你倒不说我坏了。”
明显,我就是逗她的,其实,我俩心知肚明,这一来一去的话,藏着什么意思,只有傻子才真的不明白,但如果真的说出来,说实话,我没有勇气,也不合适,更而且,我对李韵这样说,似乎是我的不对。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在这种边缘我让自己的心放飞了一把,是的,我是喜欢李韵这种样子,但我真的,还没有到把话说明的地步。
李韵一听,这次笑了,她冰雪聪明,一下子明白了意思,她也知道,我其实这就是在逗她。筷子轻点过来,有我鼻尖处划过,李韵说:“你这小子,尽是坏心眼,瞧着老实,我现在发现,你是闷在心里坏呢。“
我笑笑,高叫着老板结账。李韵付了账,我想付,但被她的眼神制止,我作罢,知道这个情形,是她需要的,我没有再坚持。
离开大排档,李韵对我说:“真的要打车啊,你也不消消食,刚才吃了那么多,连我的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