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去送我吧。”回去的时候，顾柯在楼梯间，对张招娣说道。

“你们是自己开车走，还是？”张招娣问道。

“嗯，我妈开车。”顾柯一提到自己妈妈，脸色就有点不好。

“好，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你家那里。”张招娣点点头，其实这么久了，她都还不知道顾柯家在哪里，因为从来都没有去过。

顾柯报了一个地址，离张招娣这里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距离。

这一晚上，顾柯还是留在张招娣家里，这两天，肖婉意外地没有找他，大概是知道他在哪里，并不担心，母子之间本来也需要时间平静一下。

第二天早上，张招娣没有赖床，而是早早地起来，给顾柯做了一盒葱油酥饼，这是顾柯挺喜欢吃的饼干，可是一直都没有再给他做，这次人家都要回顾家去了，千里之外，还是再做一点，让他带去吃，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不然她也不知道能送什么了。

顾柯一出来就闻到了浓郁的葱油香味，他咽了咽口水，他好像特别喜欢这种味道，很勾胃口。

“你起来了？走吧，去你家。”张招娣已经把葱油酥饼都打包好了，她看到顾柯以后，立马说道。

“好，我去拿我的东西。”顾柯点点头，回到卧室去拿了自己的东西，和还在赖床的张来辉打了个招呼以后，便走了。

为了能多一点相处的时间，顾柯提议走回去，雪中漫步也挺好的，张招娣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要走路，毕竟走久了鞋子都会湿掉，但是她还是没拒绝，陪着顾柯沿着环卫工清扫过的路段，慢慢地走着。

一路上，张招娣问了一些关于顾家的事情，顾柯说的不多，但情绪很沉重，张招娣想象不出来那样的环境，到底多么压抑，毕竟家庭不一样，即使张招娣自己的成长环境也很复杂，可是顾家家大业大，压力和她承受的不一样。

“没事，你记住我的号码，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就打我电话，和我聊一聊。”张招娣拍着胸脯保证：“不管你什么时候打电话过来，我都会接。”

顾柯眼里闪过一丝欢喜，点点头：“好！”

聊着聊着，两人的鞋子真的就走湿了，冷冰冰湿漉漉的感觉真不好受，但好在已经到了顾柯家门口，楼下肖婉已经坐在了车里，就在等着顾柯回来，她没有打电话催，只是等。

看到顾柯和张招娣一起出现时，肖婉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而坐在后座的冯默儿，眼底也浮现出了一丝嫉妒。

“这是我帮你做的，你路上吃。”张招娣把做好的葱油酥饼递给了顾柯，说道。

“谢谢。”顾柯接过酥饼，心里很是开心，这大概是他离开时，唯一能高兴的事情。

“快走吧，明年见。”张招娣看了一眼车子，笑着说道，可是心里却蓦然有着舍不得，到了离别之际，这种感觉才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