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是……”香鲤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说出来!”见到香鲤这样的表情,暮妙戈的心里明了了几分,然而还是想从她口中知道明确地答案。
“回娘娘,是皇上!”香鲤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因为她知道,自从凤倾逸的身份瞒不下去后,暮妙戈就非常不待见他。然而皇上也不在乎,就任着主子胡闹,昨天居然还溜出宫去和两个大男人喝酒,醉成一团。被皇上抱回来也就罢了,在皇上抱着她上床的时候她居然还吐了皇上一身的污秽。当时吓得她心脏那个抖啊,心肝脾肺都快蹦出来了。
得到了明确地答案,暮妙戈便不再问了,又倒回床上,在闭上眼睛之前吩咐道:“从明天开始,昭仪殿,谢绝见客。”后来又补充强调道:“任何人!”
“任何人?也包括朕吗?”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的声音,暮妙戈刚闭上的眼睛又随之睁开,看向来人。凤倾逸一身龙袍加身,看上去尊贵无比,袍子上用金线绣成五爪腾龙,龙眼是上好的明珠,看起来炯炯有神。香鲤识相,收拾好桌上的药碗退出房门,小心地为他们关上房门,空旷的屋子里此时只剩下各怀心事的两个人。
暮妙戈沉默不语,可就是这样的态度让凤倾逸心中的气愤更甚。他已经对她这么宽容了,她还是要一次次地踩到他的底线,从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昭仪好大的气魄,竟想要让昭仪殿谢绝见客,难道还想把这里变成你自己的专属领域,任何人不得进出吗?”凤倾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皇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拐弯抹角的话,不适合我们。”暮妙戈勾唇笑道,眼里嘲讽地意味十分明显。
听了暮妙戈的话,凤倾逸的眼眸一收缩,想要爆发出的怒气却怎么也无法向暮妙戈发泄,自从认识到暮妙戈后,他的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明明对暮妙戈有很很大的怒气,却也只能自己忍住。可能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可能是因为她是自己需要的工具。他不想去追究为什么,此时此刻只想让眼前的人对自己的身份妥协。
“在你面前,我该怎么自称呢?臣妾吗?这称呼真有趣!”见凤倾逸在思考什么,暮妙戈眼中嘲讽的意味更加明显,不顾现在凤倾逸正处在暴走的边缘,不怕死地说道。
“臣妾?”凤倾逸咬牙挤出这两次,一双仿佛有着熊熊烈火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对啊,臣妾!”说完后,暮妙戈切了切身子,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臣妾恭迎皇上,还请皇上看在今日臣妾身体不适的份上,原谅臣妾无法下床亲自迎接的过错,皇上请罚臣妾不敬之罪!”
凤倾逸将暮妙戈的话一字一句地听在耳朵里,气得他在心里暗暗骂道:该死,是谁教给她这么多规矩的?虽是如此,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怒气,阴阳怪气地反问道:“那好,爱妃觉得朕该怎么处罚你呢?”
“皇上,臣妾犯的可是大罪,皇上一定要重重惩罚臣妾,不如……”说着暮妙戈粲然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神却是直直的盯着凤倾逸,道:“不如黄色那个就把臣妾赶出皇宫吧,让臣妾永远都不用进宫为妃,这样就不会再惹皇上生气了,可好?”
她可真是聪明,竟然这样套凤倾逸的话。凤倾逸的手背在背上,紧紧地握住,眼里满是怒气。身为皇上的他,自从继承皇位已有三个小时之久,他第一次发觉到自己的脾气是那么不受控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脸上有着黑色胎记笑得却十分灿烂的女人!他想发怒,想问她用这种嘲讽的眼神盯着自己,是以为了什么,他除了对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外,他什么都没有对不起她不是吗?
当然暮妙戈并不知道凤倾逸现在的想法,随时两个人对峙的时间越久,她眼中的嘲讽就更加浓烈。凤倾逸真想对她进行质问,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发现自己找不到质问的理由,只得作罢,强迫着自己收敛了怒火。
寒霜依旧盖重楼,月华流瓦随风皱,
虽然到了夏季,但是春寒刚过,院子里在黄昏时候还会有着薄薄的一层霜。北方的天气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夜晚。月光轻轻扫下,却只能随着凤倾逸的怒气起着一层一层的波澜。暮妙戈闭上眼睛,不再看凤倾逸,她实在不想,将自己牵扯进他的怒火之中。这个时候她像以前一样选择了平静对待,然而就是这样的平静,让本来已经平息怒火的凤倾逸又点燃了燎原之火。因为对他来说,暮妙戈的漠然,就是对他的轻视。
就是这样毫不服从的眼神,轻易地激怒了她,他冲上前,像一阵风一般来到暮妙戈的床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不顾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底衣,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手用力一带,手轻轻一带,暮妙戈便被她拽起来,眼睛正好对上他发怒的眼眸。她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皇上,你生气了?想不到我小小暮妙戈,你口中的‘丑八怪’,竟然有本事惹你生气,真是荣幸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