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对,你的舞姿无人能比,你的美,也无人能比。你想要什么赏赐,朕统统都可以给你!”此话一出,群臣惊讶,嫔妃震惊,暮妙戈倒是没什么想法,因为她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因果。
见牧婉苏低头不语,凤倾逸大手一挥,壮气豪迈,道:“朕许你皇后之位可好?执掌后印,把持后宫,侧观朝政,成为朕一生一世的妻子,与朕携手治理这万里河山!”
朝堂之上,众人惊讶,赶紧起身俯拜在地,高呼:“皇上圣明!”
而牧婉苏则是倾身跪在地上,声音依旧清婉,“皇上,臣妾惶恐。”惶恐还自称臣妾,她注定会成为凤倾逸的女人。这时候,整个大殿之中,所有人都跪着,唯有暮妙戈和凤倾逸正襟坐着。凤倾逸略微侧目打量她,只见她表情有些微愣,目光有些呆滞,眼神空洞地盯着半空。
暮妙戈确实呆了,凤倾逸说的话让她呆愣至此。他说许牧婉苏后位时,她还觉得没什么,一如既往的平静。唯独那妻子二字,让她万般心痛,让她难受,让她呆滞。他的妻子,一生一世与他相伴到老的的妻子,就是皇后吗?
后面的圣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卓公公尖细的嗓音,声声都证明着这个事实。
定于吾之妻,赠予后之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帝后大婚,时间定于七日后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自然是象征了团圆美满。虽然时间紧凑,但是着手起来,却十分顺畅、严谨,一点也没有刚刚准备的慌乱,看来这是早有准备。暮妙戈还听说,自从先皇走后,一心念佛从不出国寺的太后也要出席自己儿子的婚礼。可见此事重要之极。帝后大婚,或许一生只能有此一次,他们平起平坐,共结连理。
距离中秋有多久,暮妙戈就在昭仪殿中待多久。依旧像往常一样,闲看医书,倦卧床帏。七日以来她只见了一个人,纳兰洺笙,她在京城最好的朋友,可却是来向她告别。因为他的腿伤刚刚痊愈,凤倾逸就以他武功高强为由,赐他副将一职。让他跟着打仗归来的将士一同前往边疆,驻守国土,务必在八月十五之前离开。纳兰洺笙本来不愿意前来见暮妙戈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暮妙戈无比气恼,为他不值,“你才刚刚痊愈,他就要你远走,你们家族不是世代文官吗?为何他还要让你出征打仗?”
他笑笑,揉着她的头发,道:“也许他知道了我会武功吧,因地制宜,依人行事,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她一把推开他的手,更加气恼,“你别替他掩饰了好吗?你去为他卖命,他倒好,新郎袍加身,迎娶美娇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怕你们家族威胁到他的皇位,才让你远走的!”
“唉,话别这么说。”纳兰洺笙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宫墙之中,最忌有耳。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司徒九都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没有的事,他乱说的。”他又笑着,决定瞒着她,有些事,她不必知道,安心就好。末了,他问她,“小大夫,他娶皇后,你难过吗?”走之前,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然,没有。”虽然是这样的回答,但是暮妙戈的眼睛却避着他。他叹了口气,知道了答案,同时,也接受了这个答案。
临走当日,纳兰洺笙混杂在行伍里,依然一身淡黄色的衣袍。他说他不要让她看到自己穿战袍的模样,难看死了,因为他要让她记住他最迷人的时刻。暮妙戈听此,浅浅一笑,“香蕉男啊香蕉男,你这幅模样,去了边疆,可要迷倒那边的万千外族女,你好自为之。”
纳兰洺笙走了,再别已是遥遥无期,或三年,或五载。
白云深处,落花几许?或有情,或无意。她都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行伍之中。转过身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对不起,香蕉男……”此后,泪已流回心底。
帝后大婚之际,场面空前绝后。红毯铺地,红妆百里。带着嫁妆的队伍,头进宫门,尾出府,期间只隔了将近一个小时。龙轿一路抬来,两边站满了百姓,一脸笑意,迎接他们未来的国母。婚礼现场定在宗祠之中,拜完祖宗,拜完天地后,皇上还要携手皇后,登上百尺高台,接受天下百姓、山川鸟兽,日月星辰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