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聪明，通透。为什么我并不是很喜欢苏湘那个丫头，有些人是能一眼就看到底的，苏湘那丫头就是，一眼就能看懂她。但是她能让人看出来的那个特质，并不是很招人喜欢。”

“那江嘉敏呢？”

“这个小丫头有意思，”老爷子玩味儿的笑笑，“她懂古董，也懂围棋，这些都是要一个人琢磨的东西。小姑娘喜欢独来独往的。”

“这就有意思了？”

“不，她看起来很纯净。一眼能望到底，但是看不出来她是什么特质的孩子。她很适合独来独往，但却不孤僻，难得。”

杜彦霖还是没有听懂，但是仿佛又有点顿悟。

老爷子接着说：“她好像懂得很多东西，但在很多方面又像个孩子。不知道是该说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才像个孩子，还是应该说太像个孩子，所以才能认识地这么深刻。”

“您到底想说什么。”

老爷子啧了一声，把棋子都放好，棋盘摆的方正：“臭棋篓子，要不是我这几天无聊，才不会跟你一起下棋。”

“我也不是很想下棋。”

“想念我们家江姑娘哦。”

“您怎么这么喜欢她？”

“我说，”老爷子话锋一转，“你当着她的面儿去问。”

“那，是不是不大好？”

“那你想怎么办，就一直在背后猜测，怂不怂？”

“可是……”

“可是个什么，我的孙子，还在这儿婆婆妈妈的。”

“事情解决起来就没有头了，妈又不喜欢她，问清楚了也没有什么用。”

“还怕你妈？这点小事儿都解决不了，还和我在这里聊天？”

“爷爷，我很认真。第一就是她拿了我妈的钱，哪怕我愿意相信她，是我妈乱说的。如果去找她，也没有办法在一起。”

“破事儿。”

“谁说不是呢。”

“那你来我这儿干嘛，当垃圾桶吗？”

“这不是希望您给我来个妙招么。”

“哪有什么妙招，我的想法就是正面交流，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能。”

杜彦霖懊恼地把棋子摔回棋盒里：“您也没有办法？”

“怎么又把棋子给放回去了！你个小兔崽子真是气死我了。”

“没心思下了，心里烦着呢。”

“你个虎头蛇尾的熊小子，真是气死我了。我算是明白了，今儿你来这儿就是给我添堵的是吗？”

“哪儿能这么说，我今天一来，您说话就神神道道的，一个字我都没听懂。”

“那是你笨，我那句话不是在提点你，难道还想让我一句话给你说明白了吗？”

“当然了！”不然他来干什么！

老爷子一脸高深莫测：“不能给你说明白了，这事儿都要你自己悟懂才行。要是凡事都给你说清楚了，那你不是太轻松了吗？”

“可是……”

“我也有一点不懂，刚刚你怎么就觉得是你妈骗你了呢？”老爷子让人把棋盘收起来。

“嘉敏不是这样的人。”

老爷子笑起来：“你还对她挺有信心的啊。”

“嘉敏很聪明，也不是爱钱的人。况且她也不是很缺钱，何必来要我母亲的钱，来和我撕破脸皮呢？”

“那可不一定。”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啊，不要太早下定论，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呢，就这样把你妈给供出去了吗？”

“您觉得，嘉敏把那笔钱给收下了？”

“诶，我可没有这么说，”老爷子摇摇头，“这事情最棘手的不是你妈妈，而是你和江嘉敏，两个人都想的太多，不肯行动。”

“恩？”

“你们两个多久没有见过面了？”

“这个，”杜彦霖暗自算一算，“快有一个月了。”

“没有想过去找她，聊一聊？”

“曾经有过。”

“你们两个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了，因为你妈发现了？”

“不是……是苏湘，前段时间我和苏湘在传绯闻。”

“这样啊，赶巧了，怎么和苏湘传起绯闻了，你不一向和明星都走的不大近吗？”

“让人给摆了一道。”

“那苏湘这小姑娘还挺聪明的。”

“你知道是苏湘做的了？”

“一猜就能猜到了，江家那小丫头是不是没有想通就走了？”

“是。”

“这样啊……”老爷子摸摸脸，半晌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杜彦霖自己个儿忍不住了，问：“您话别说一半啊。”

“我都提点到这里了，怎么还不懂呢？”

“您哪里提点了？”杜彦霖有点抓狂，“从刚刚开始，您就话说一半，然后立刻转换一个新的话题。”

“你这孩子，江家那个小丫头钻牛角尖，你知道为什么，她也知道为什么，要是想和她在一起，你就去表个态度，不想就隔着。”

“说来说去，您还是希望我去见她。”

“多大个事儿，当面说清楚，比什么都管用，当然，我也就是个建议。”

“那刚刚拿钱的那个事情，您又是什么意思。”

“唉，这可真不像我的孙子，”老爷子摇摇头，站起来，“我要睡午觉了，你收拾收拾走吧，自己好好想想我刚刚说的话，想不清楚就算了。”

“诶……？”

老爷子转身走进房间里，连头也没有回，拖鞋踏在地板上有着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