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彦霖晚上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江嘉敏迎上前去的时候感觉很奇怪,“不是给副总庆生去了吗?怎么生气了?”
她柔柔的问候就像是一股清风,吹散了杜彦霖原本心头萦绕的烦闷,他揉揉江嘉敏的头发,“不是让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吗。”
似是不满他总是揉乱她的头发,江嘉敏皱皱眉,撒娇似的挥开他的手,“你别转移话题。”
“没什么大事,公司临时有点问题。”他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想让江嘉敏知道自己所救回来的是什么人。
江嘉敏听他这么说也算是安了一点心,她笑了笑,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我得去给蒋絮打个电话。”
她的声音太过跳脱,杜彦霖神色未明的看着她背对着他的身影,最终把想说的话都压了回去。
他会尽力护住她,又何必让她知道那些污秽肮脏。
蒋絮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意味深长。她竭力忽视周围人的脸色到了26楼,然而主管在她刚刚踏入办公室的时候就淡淡的向她宣布了她昨晚就已经知道了的消息,“蒋絮,今天起你去后勤部担任小组长。”
蒋絮没有选择的接受了这个结果,搬着箱子向后勤部办公室走的时候,遇到她的同事不是窃窃私语就是不和她打招呼。
将她从原本平步青云的办公室助理的位置调到后勤部,虽然是任命了小组长,然而明白的人都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明升暗降的职位。
昨晚一起在酒吧喝酒的人,不免也都联想到了昨晚总裁回包厢时神色不豫的样子,以及那个时候刚好不在场的蒋絮。
大家都坚信,一定是蒋絮不知道怎么回事得罪了总裁,这才被截断了向上爬的道路。
所以蒋絮在后勤部的这几天过得也不是很顺心,即便她明面上是个小组长,但是作为一个新晋的实习生,她还是被公司里其他的前辈压着,并且不敢对此有任何意见。
然而她却并没有起放弃的念头,也许她还是在心里抱有些许幻想,只要离他近一点,总会有机会再次接近他。
机会说来就来,某天张主管喊住蒋絮,“小絮,下班之后我有点事,你能不能替我出席今晚的酒席。”
蒋絮点头答应的很快,主管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然而她临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却让蒋絮浑身不舒服,仿佛是被蛇信子缠绕上了似的,黏糊糊的让人难受不堪。
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在晚上的酒席上的到了印证。原本蒋絮看到对面端坐的杜彦霖的时候是极度惊喜和意外的,然而杜彦霖仍旧如往常一般,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她。
只是酒席过半的时候,蒋絮就开始无暇顾及对面的杜彦霖了。身边的合作商,五十多岁的年纪,完全可以做她爸爸了。
可是他那一双肥厚的手,却始终好似无意识的一般在她的身上游移。蒋絮在他的手第一次放上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受惊似的看向他。
他却油腻的笑了笑,接着端酒杯就向她的嘴边倾,“来,喝一口喝一口。”
蒋絮竭力推拒着他的身躯,“严总,你喝醉了。”她祈求的向杜彦霖的方向看过去,而杜彦霖只是面色冷淡的看着她,眼里毫无动容,想必曾经也不是没有这种场面的。
所以在他的心中,她和之前所有被这样对待过的员工一样,都是可以为了公司牺牲所有色相的女人是吗?
她的一直推据无疑引起了严总的不满,他皱眉望着她,手上也加了力道,“你这就不好了啊。”他边说边不满的看向杜彦霖,“杜总,你这员工不上道啊,连这点酒都不能喝?我怎么能看出你们的诚意?”
他的话音还未落,蒋絮已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严总,这样可以了吧?我们公司的诚意是非常足的。”蒋絮直直的对上严总的眼睛,如果可以,她真想揭掉他的这张淫邪的脸皮。
不用回答,严总显然是很满意蒋絮的回应,他的手又触上了蒋絮的腿,蒋絮登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想起他之前的话,又只能强忍着不言语。
只是下一秒杜彦霖的反应让她和严总都吃了一惊。
杜彦霖将手里的酒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而后缓缓开口,“严总,难道我杜某的公司,需要通过一个女员工是否愿意陪酒,才能表达我们的诚意吗?”
他的话语虽然听来随意,然而熟悉他的人自然知道这是杜彦霖心情不佳的前兆,所谓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大概如此。
严总显然也敏锐的感知到了危险,他终究还是个商人,即便杜彦霖这样也算是直接拂了他的面子,他也只能咬咬牙认了。
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容,严总收回原本在蒋絮身上游移的手,望向杜彦霖的方向,“怎么会?我们公司自然是相信杜氏集团的诚意,不然也不会在诸多合作商里面选择了杜氏集团啊,杜总你说是不是?”
这幅谄媚的嘴脸不由得让蒋絮暗自作呕。
杜彦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回应蒋絮热切的期盼与他交汇的眼神。
严总被拂了面子,心上自然是不舒服的。即便是碍于杜彦霖在场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蒋絮仍旧是能感受到他有意无意飘向自己这边的不悦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