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不远处围拢的人群,周文简停下了脚步,尽管心急如焚,但他知道,越是焦急的时候越是需要冷静。
不一会儿陈丽娟带着一位年约四十的公安过来了:“你就是周文简?”
没有太多寒暄的时间,周文简把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我想要获得公安的支持,可以提供一把枪,可以给我做掩护。”
公安皱起了眉头:“你想直接开枪把人击毙?”
其实他们也是如此打算的,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是没有多大的把握。现在枪械管控严格,公安局经费有限,好多公安也就培训的时候摸过枪,学了开枪的技能,但实际上十来年一枪都没开过,现在又人命关天的,实在没什么底气。
“在部队里我的十环命中率是百分之九十五,接近狙击手的标准。”周文简回答,所以在没有狙击手的情况下,他要也必须试一试。
公安点头:“好,我先把枪拿给你熟悉一下,你的衣服也换下,换成普通学生的衣服,这样接近一点也不容易被匪徒发现。”
如此乔装一番,周文简拿着枪跟着几名同样乔装了的公安向人群靠近,慢慢地接近里层。当看到贺画虚弱的拽着歹徒的手,身上血迹斑斑时,他恨得牙龇欲裂。
为什么这些人不来找他,反而要去伤害无辜的人?
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想被放到心尖尖上贺画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显然匪首找到了正确折磨他的方式,这些伤口出现在贺画身上,只会让他更痛苦。这时候他将一句话刻写在心中:除恶务尽!
对待匪徒不要心存任何侥幸和善念,退后的这一步很有可能便是你一辈子的深渊。
深呼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在几名公安的掩护下找好开枪的地点,举枪瞄准之时已经恢复了冷静。
距离不到三十米,无风,匪首的脑袋在左边稍高,贺画的脑袋在右边稍低,此时正虚弱的耷拉向另外一边,努力离匪徒远一点,倒是方便了射击。
实际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一些,周文简松了口气,不再做任何犹豫,瞄准之后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人群骚动了起来,惊恐地纷纷朝两边散开,露出了其中几名公安和掩藏在公安身后的周文简。
而另一边,匪首的脑门之上,偏左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枪眼,中了枪的匪首瞳孔剧烈收缩不一会儿便扩散开来。
贺画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溅在了脸上,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贺画!!!”
······
等她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空气中还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想抬起手抚摸一下自己的脸侧,却发现自己的手此时正被人握着,细细感受一下,发现自己掌心正贴着一个人的脸颊。贺画低头一看,一颗板寸的脑袋正俯在她身侧,应该是周文简吧?心中浮起一些暖意,马上便被自己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刺激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一番动静终是惊醒了身侧的男人,周文简抬起头的瞬间,正看见贺画睁着眼睛皱眉,不由开心的说:“你醒了?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放开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似乎是趴久了身体都有些麻木了。
不一会儿医生过来给贺画检查了一番,温和地开口:“醒了就没事儿了,腿上和脖子上的伤准时换药就好了,恢复的好的话一周左右就能养好了。”
“那这期间有什么要注意的呢?”周文简巴巴的看着医生,其实他此前受过不少次伤,收了外伤要注意些什么早就听医生嘱咐过无数遍,这会儿是关心则乱,啥事都记不清了。
“不要吃辛辣的刺激的,过了几天后可以起来稍微活动一下,不是重伤,也不用太过小心翼翼。”
“好的,谢谢医生。”
周文简把医生送出门,回过头来又看向贺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把枕头给你垫高一点?”
“我挺好的,你坐。”伤口稍微有点疼,火辣辣的,但这事没必要说,愈合的过程别人也帮不上忙。
周文简乖乖的坐在贺画床边,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内疚:“都是我不好,害你遭受这些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