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像昨天重演一般响起。

他着实是没有力气坐起来，连看向手机屏幕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摸到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喂，你好。”

“今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是胡永生。

“好。”陈司应下。

林音甫一看到陈司，就觉察出他的不对劲。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出房门。

并且无端的散发出颓然的气息。

这个以前从不会跟陈司联系在一起的词，今天就出现在他身上。

她皱着眉看他，关切的问道：“陈法医，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陈司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握住林音的手，像是要在她身上汲取温暖。

“就握一会儿。”陈司无助的说。

林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永远处变不惊的男人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可是她清楚的知道。

她心疼了，她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微微转动自己的手掌，和他变成十指相握，然后朝着陈司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陈法医，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呐。”

陈司的心微微一颤，还好，还好有她一直在身边。

“好。”他微微启唇，开口道。

还是初见咖啡厅，胡永生还是坐在老位置。

林音想：陈司说的果然没错，胡永生确实没有让他们等很久。

两人进门后，陈司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胡永生，而是径直走向吧台。

点了单，付完款才朝胡永生的方向走去。

林音走在他身后，感慨：这人还是没变，你的我的在他心里算的很清楚。

两人坐定后，胡永生照例问他们想喝什么。

“胡队，我们来时已经点过单了，给您点的还是昨天您喝的冰美式。”陈司神色淡然的跟他解释道。

胡永生听罢一愣，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片刻后，才接着说：“昨天是不是说到小宁跟司南小时候见过一面？”

两人点点头。

“因为这层关系，小宁潜入的很顺利，为防止她的身份被查到，她在警局的档案自然也要全部抹去，她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后，从种种迹象中察觉到司南就是他们的头目，便开始想办法与我联系。”

“我把得到的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了上级领导，当时我的本意是既然已经找到了具体位置和头目，那完全就可以让小宁撤出来，可领导说小宁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放弃实在可惜，所以……”

胡永生说到这，神情恍惚了下，顿了顿，才接着说：“我把上级领导的意思跟她说了，她并没有异议，并且她还提到黑鹰除了司南以外还有多方势力，她要趁这次机会一一摸清楚。”

“这么一摸就将近一年，这一年中，我们几乎断了联系，后来她再联系我的时候，就问能不能让她撤，她好像已经被发现了，我听她的语气很恐慌，顾不上多问，就说得到领导指示后会立即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