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康还是老样子,穿着一件样式土里土气的黑夹克,坐办公桌前翻阅一本大部分的学术书,不时地提笔在书页勾勒或者标注一些东西。张子安深知人不可貌相,卫康只是不在意穿着而已,要说大学教授外加身兼凤鸣鸟舍顾问的他很穷,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卫教授,对不起,贸然打扰,您很忙吗?”张子安寒暄道。
“还好,不忙。”卫康站起来,目光落在理查德的身上,“这就是你那只特别聪明的鹦鹉?”
在凤鸣鸟舍偶遇的时候,卫康无意间听郭冬岳提到过,说张子安的店里有一只特别聪明的鹦鹉,于是便挂上了心。身为生物学的教授,而且还是凤鸣鸟舍的顾问,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只成年的非洲灰鹦鹉。
“你好,我是理查德。”理查德开口说道。
卫康并不意外,只是以科研工作者的目光审视着它。
“喂!老头!别人跟你打招呼呢!”理查德语气一变,不满地叫道。
“咦?”卫康一惊,这鹦鹉居然还有这种反应?是不是张子安训练的?
“姨什么姨?还雅灭爹呢!”
张子安无语地以手扶额,刚警告了它还没几秒,它就又嚣张起来。
“这只鹦鹉,能听懂我的话?”卫康不敢相信地问道。
张子安谨慎地说:“多少能听懂一些吧……”
“我的意思是‘听懂’!”卫康强调道。
理查德更不能忍了,扑腾着翅膀叫道:“嘎嘎!老头!你就算瞧不起人,也别瞧不起鸟啊!”
卫康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盯着理查德,丝毫不以它的言辞冒犯为忤。
他听说过有些鹦鹉能听懂人言,甚至能与人正常交流,然而身为科研工作者,在没有亲眼见证之前,他总是会保留一些怀疑的态度。然而此时这只灰鹦鹉的表现令他不得不相信,它确实是能听懂他的语言的,甚至会因为他语言中饱含的“不相信”而生起气来。
张子安适时地说道:“卫教授,我最近要带着这只鹦鹉去一趟美国,给它做个智力测验,但是呢……您知道宠物乘飞机是很麻烦的,所以我厚着脸皮过来,想请您开个证明,证明它不是寻常宠物,而是重要的科研对象,你看行不?”
卫康皱着眉,“对动物的智力测验咱们中国也有很多机构能做啊,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美国做?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处,我有朋友在那里工作……”
“不用了。您知道的,大家总是认为国外的月亮比较圆嘛,觉得国外的机构比较权威。”张子安婉拒道。虽然理由是扯淡,不过这句话本身也是事实,在中国国内得十个大奖,也不如在国外得一个小奖能产生轰动效应。
卫康叹了口气,“好吧,开这个证明不难,而且它确实能配得上这个证明。但是你路上要小心些,这么珍贵的鹦鹉可不能意外受伤什么的,一定要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您放心吧。”张子安想了想,又说道:“要不您也给我家的那只猫也开个证明?这次去美国我也会带着它去。”
他觉得由于最近的不断作死,菲娜的怒气值已经接近于临界值,如果不做些什么能讨好它的事,估计要出问题了……
“……好吧,不过原始埃及猫异常珍贵,你可要千万小心啊!好在你是去美国,不是去埃及,否则估计带过去就带不回来了……”卫康很是痛心疾首地摇摇头,坐回办公桌前,给张子安开出两份证明,加盖了滨海大学的公章和自己的签名。
一切就绪,终于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