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正打算严正教育一下雪狮子，辣子鸡丁不能乱吃，会上火，这时他听到老茶在楼下喊了他一声。

他再次威慑性地冲理查德挥了挥鸡毛掸子，然后快步下了楼。

“茶老爷子，什么事？”

他蹲到老茶身边问道。

老茶抬起一只前爪，指着电视屏幕说道：“子安，这条新闻似乎值得一观？”

张子安望向屏幕。

电视上播放着本地早间新闻。

其实滨海市的妹子质量还是挺高的，比如说这位女主持人就比央视的主持人还漂亮，只是没那么端庄而且正气十足。

女主持人快速看了一眼稿子，然后笑容可掬地抬起头。

“下面给大家播报一条好消息——我市治理污染初见成效，消失多年的小须鲸重现我市外海。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画面切换。

一望无垠的海上，视频拍摄者似乎是乘坐一艘快艇起起伏伏，不时有水珠溅到镜头上。

拍摄者将镜头对准远处的某个位置。

镜头拉近。

翻滚的白色浪花间，几头灰黑色的庞然大物于深蓝色的海面上游动。

它们互相追逐嬉戏，偶尔还会跃出海面，在空中旋转翻身，露出白色的肚皮，然后砰的一声落回海里，溅起数米高的巨浪。

噗！

噗！

淡薄的气柱从它们的鼻孔间喷出，这种特有的方式揭示了它们鲸鱼的身份。

画外音说道：

“据我市渔民提供线索，近日来一群鲸鱼出现在我市外海。由于怕打扰它们嬉戏，视频拍摄者没有太过靠近。经过专家辨认，它们是已有几十年未在我市现身的小须鲸。”

画面再变，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出现在镜头前，字幕显示他是滨海市海洋与渔业局的一位主管官员，级别不低。

“小须鲸是一种对环境很敏感的鲸类，它们重现我市外海，充分说明我市污染治理已经取得了长足进步，方向是正确的，措施是得力的，方法是科学的。相关部门做了大量工作，下一步仍然任重道远。”

“在市委领导的批示下，海洋与渔业局已经做好了紧急部署，与其他部门配合，深化区域协作，加强对海域的管理，要尽一切可能挽留住这群小须鲸，让它们成为本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铿锵有力地说道，尽管语气很生硬，听上去像是刚刚背诵下来的。

画面再次切换回女主持人。

“有关部门呼吁大家，不要因为好奇而出海观察鲸鱼，让它们自由地徜徉于天地间。”

“本次新闻就播送到这里，下面是天气预报。在节目结束之前，让我们再次欣赏一下这群小须鲸劈波斩浪的英姿。”

伴随着字幕，画面再次切换到小须鲸群，快艇与视频拍摄者一直没有过于靠近它们，与它们的移动方向保持平行，再加上海面颠簸，画面中的它们并不太清楚，但依然能感受到它们快乐而安逸的心情。

字幕出完后，电视上开始播放天气预报。

“今天白天到夜间，我市北部地区多云转晴，西风……”

张子安：“……”

原来小须鲸的到来是污染治理的成果啊……我还差点真信了！

专家大概也知道这种解释不太靠谱，但消失多年的物种重现江湖，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他对世华声称的能与鲸群远隔千里进行对话一直半信半疑，现在看来没错，她确实能通过人耳听不到的低频歌声与鲸鱼交流，否则不会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