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站起来了,你们趴着就好,这一路风尘仆仆,千里迢迢从首都来到滨海市,真是辛苦你们了。”它抬起前爪比划了一个手势,让它们原地休息。
流浪猫的眼睛里闪过激动,表示这是为喵民服务,算不上辛苦。
它们都是弗拉基米尔在首都时的老部下,它跟着张子安南下来到滨海市,临走之前把未完成的重任交托给它们。
等它们稍微缓过劲来,弗拉基米尔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其中一只流浪猫警惕地瞥了一眼大橘。
“放心吧,这里都是自己人,有话可以直。”弗拉基米尔安慰道。
那只流浪猫放松了戒备,从另一只流浪猫的脖颈上扯下一个由细橡皮筋系在脖子上的塑料袋,袋口是密封的。
它把塑料袋推给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神情肃穆地用爪子按住塑料袋,片刻之后才把袋口扯开。
在场的其他猫全都好奇地盯着它的动作。
它用爪尖挑起塑料袋抖了抖,里面落出一张纸条,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所有猫的目光全都落在纸条上,尽管室内昏暗,但它们还是看清楚了,纸条上写着一串复杂的、毫无规律的数字与字母。
它们不认识数字与字母,不懂这串数字与字母有何含义,实际上也没有任何含义。
只有零星几只猫知道这串数字与字母究竟代表什么。
弗拉基米尔盯着这串数字与字母沉思良久,爪尖轻轻一划,将纸条撕碎。
大橘见状大惊,肥胖的身体却动作如飞,灵活地蹿过来,惋惜地盯着地上的纸屑,用爪子扒拉了几下,试图将纸屑复原,但是它不认识数字与字母,想复原又谈何容易?
好不容易弄来的,为什么要撕碎?
大橘比划着手势,不是要大打、特打、打核战争吗?另外,“核”是个啥玩意儿?
弗拉基米尔微微摇头,“稍安勿躁,这纸条已经没用了,我已经把密码背下来了,这张纸条留下来可能后患无穷,为他人作嫁衣。”
大橘恍然,不好意思地退后几步,表示歉意。
弗拉基米尔的目光从在场流浪猫的脸上逐一扫过,清了清嗓子道:“我重新预估了形势,觉得之前的判断可能犯了左倾冒险主义的错误,太过冒进,试图一击粉碎人类的统治,但实际上我们的准备工作并不充足,喵喵支部远未覆盖全国,大家的思想觉悟还不够深刻,此时启动计划未必会得到预想中的胜利,所以我决定将计划暂时推迟。”
它望向来自首都的几只流浪猫,勉励地道:“你们一路辛苦,休息好之后就可以返回首都了,并且将下一阶段的工作目标传达给首都的喵喵支部。”
首都的流浪猫代表打起精神,认真地听着它的指示。
弗拉基米尔沉吟片刻,总结道:“除了按计划在全国各地成立喵喵支部以外,我们的行动方针可以归结为几个字——深挖洞、广积粮、多练兵……”
最后尚未出的三个字在它嘴里打了几个转,还是咽了回去,因为它也还没有想好,到底是“缓称王”还是“不争霸”,最终选择哪条路,取决于人类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