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她望着面前走出的七皇子,内心中只有着那无尽的恐惧。
“你不是不杀我,而是杀不了...对吧。”芸儿嘲讽般的一笑后,黑气就瞬间的将她所包裹。
七皇子隔空一手相握,重塑的面容上只有着一道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抬起那黑化的面庞,感受着来自芸儿所留下的气息,他的身躯则是忽然的一震,接着更像是有些遭到重创般的下跪。
“她的的体内,有天师留给她的正灵之器,我动不了她...”七皇子不满的低声。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仰天咆哮一声后,瞬间将从原地化作了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
天辰国,内国
地宫之内。
幽暗与寂静,每个人的呼吸都是无比的沉重。
地宫之内,不算窄小,各层都是分的极为的细致;而这里,也就是属于内国的最为隐秘与安全的秘地,在之前大殿之内,国君也就是带领着的当朝官员一起的躲进了这里。
地宫的深处内,则是国君的栖息暂避之地。
“当初你要我加快进度的修建这里,当时我却不以为然,认为那沙之丘怎会有着实力能够潜入道内国之内。”国君提着酒壶,靠在了深黑的石柱旁,对着身后的刘郓说道。
“可如今看来,你的决断一直都没有错...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说到这,国君的面容,一下就仿佛是苍老了几许,声音当中更是带着些许的后怕。
刘郓端着已经残缺的折扇,闭着眼,像是在思考。
“虽然能够知道今日这沙之丘的人会有所作为,但没想到却是这‘幼种’,还是寄存在了七皇子的身体里。”刘郓缓缓说道。
国君叹了口气,道:“沙之丘在不断的进步,他们的野心就会更大。如今出现在这朝廷大殿上的还只是一个幼种,再往后的日子,他们肯定会创造出更多的幼种来,一旦他们推入上了战场,后果恐怕...”
“不堪设想。”刘郓接过国君的话语。
“没错。”一回想起之前在大殿之上那七皇子惨无人道的抹杀生命,国君的内心更是心有余悸。
刘郓站在国君的身后,缓缓的将破损的折扇收起,然后出声道:“我们得反攻。”
五个字一出来,国君浑身上下都为之一震。
国君看着刘郓,他很清楚,以刘郓的手段来说,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怎么反攻?现如今,三军的兵力在这些年来的消耗你不是不知道,面对着沙之丘的那群修士,我们还依然坚持着与他们战斗,所依仗的也仅仅是靠人数的力量去拼耗。”国君的语气有些压抑。
摇了摇头后,国君接着叹道:“就像我说的,我们的将士需要喘口气了,不然这样下去...”
国君将后面的话语留在了嘴边,没有说出;可刘郓却是心知肚明,他也明白这种压力,当一个国家的生命体都交给了国君的手中时,他就不得不从大局出发。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将天辰国推向灭亡的道路。
而刘郓的神色之间则是无比的严峻。
“若是在今日之前,或许我还不敢对国君您开口,可是今日却非比它日。”刘郓看着国君说道。
“哦?”国君立刻来了精神。
“与沙之丘的这数载争斗,我们都是处于慢慢的垂败,那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正真的掌握住属于沙之丘的弱点。”刘郓轻轻的咳嗽一声,脚步更是向着国君靠近。
“而如今,我们的手中,有着一把可以让沙之丘重创的利剑!”刘郓沉声说道。
“是...你带来的那个小子?”国君沉凝,双眼来回的摆动,也知晓了刘郓口中的这把‘利剑’所指的就是周默。
刘郓点头,“他是唯一能够将须弥柱催动的人。”
“也或许是,迄今为止能够催动须弥柱的人选...”国君淡道,语气依旧是低沉。
闻言,刘郓自然是懂得国君的担忧。
“你是怕,周默他年纪轻轻,修为尚浅难以扛起使用须弥柱的大任吧。”刘郓则是苦笑了一下,这一点对于刘郓来说,他不是没有去深思过。
“没错,对于你口中的周默,我了解得太少。”国君道。
“你可以不相信周默他,甚至也能够质疑我,但...你不能质疑天师。”刘郓看着国君,两人双眼直视在了一起,仿佛这一刻两人的身份不再是君臣有别。
“天师。”国君眼神中有何明显的波澜。
“天师所留下的天师仪内,那是存放着须弥柱的存在,是对于我天辰国而言阻止沙之丘的唯一希望,而天师仪的选择,也就等同于天师的选择。”刘郓说道。
国君虽然面色有些沉重,但他也明白天师是不可能做出任何无用的意义出来。
“既然是天师仪选择了周默,将须弥柱交给了他,那我也无需多言。从今日起,周默就跟着你,至于你说的反攻沙之丘,我认为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言罢,国君轻轻的挥了挥衣袖,示意着刘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