贽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直视着面前的皇上。
皇上则用杀气腾腾的目光看着他。
而在此时,这殿外似乎有人听到了动静,紧接着,哗啦啦的脚步匆匆响起,纷沓而来的脚步,显然是禁军牛皮靴摩擦地砖的声音。
咔咔咔……
这殿外,突的人影幢幢。
无数粗重的喘息还有皮甲与铁片摩擦的声音令人窒息。
贽敬脸『色』一阴。
他身躯打了个颤,忙将自己的目光别开,终于,那眼里的不甘缓和了,拜倒在地道:“臣弟万死之罪。”
皇上豁然而起,他举起莲步,在这殿中走了半圈,突的旋身回眸:“你告退吧。”
贽敬一副惶恐的样子:“是。臣弟……告退。”
他走了几步,却见这殿外,无数彪形禁卫,一个个冷漠的堵在殿外,层层叠叠的铠甲,宛如幽深的林海,一眼看不到尽头。
贽敬心里恼火,却又奈何不得,只得转身,却见那张敬依旧垂头站在角落,他阴森森地道:“张公公,你方才急匆匆的进来,毫无规矩,可是想做什么?”
张敬徐徐上前,躬身朝贽敬拜下:“下,奴婢……是给陛下来报喜的。”
贽敬冷着脸:“喜?喜从何来?”
张敬道:“文榜已发,今岁科举,高中九十七人,这些,无一不是我大陈的栋梁之才,可为陛下所用,难道,这不是喜吗?”
贽敬方才意识到,今日确实是放榜的日子,他淡淡的点零头,故作优哉游哉的样子:“噢?这……倒是很有意思,慈幸事,本王倒是也愿凑凑热闹。”
张敬朝着皇上偷偷看了一眼。
皇上似乎也意识到,方才差一点撕破了脸,他一抬手,外间的禁卫似乎是会意,顿时一哄而散,顿时这被无数森然杀气所围的殿宇里,一下子又恢复了原状,皇上一字一句道:“贽敬,你来朕家听听。”
贽敬便取了奏疏,心里渐渐镇定一些,将奏疏打开,随即,目光一阵波动,脸『色』骤变。
皇上看着贽敬复杂的神『色』,心头猛地一跳,又道了一句:“念!”
贽敬却是脸『色』又青又白,竟是不知该如何念才好。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奏本里的三个字,整个人突然有一种无力福
一甲第一名……张霖。
怎么可能还是他?
这家伙固然有才学,可是……既成了武状元,哪里就有这般的运气,又成了文榜第一?
贽敬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起来,自己为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和皇上据理力争,可事实的结果……却是……这家伙,竟是文武双状元。
皇上已用严厉的眸子朝贽敬看来。
贽敬只得硬着头皮:“一甲第一名张霖!”
此时……这玉溪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皇上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禁狐疑的瞥了贽敬一眼:“你……再念一遍。”
贽敬却感觉,这对于自己来,完全是一种折磨。可既然皇上有命,他又能什么,只好心里叹了口气:“一甲第一名张霖……”
呼……
皇上这才相信,自己并非是做梦,他的脑海里,顿时浮想起张霖的模样,他一时有些懵,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