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婚期定了,温宿年整个人身上都透着愉悦的气息。
那是太后从来没在幼子身上看到过的,欢快又满足的感觉。
此时的温宿年,眉眼明亮,神情鲜活,像是春日里最灿烂的花,夏日里最活跃的蝉,秋日里爽劲的风,冬日里漫天飞的白雪一般,处处都透着鲜亮与灵动。
看着这样的幼子,太后这心里,又是一阵阵的酸与甜。
酸的是,幼子的这一份快乐,并不是她这个老母亲给的。
甜的是,看着幼子这样,她其实也觉得很满足。
往后余生,终是枕边人陪在温宿年身边的时间长一些,她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已然满足了。
“钦天监挑了三个日子,一个是九月,直接被我否了,好事成双,你的婚事合该定在双月,所以九月不行,而且还与听听的生辰撞到一起了,我就避着了,另外两个,一个是十月,一个是十二月。”看着眉眼鲜活的温宿年,太后说起了定好的三个日子。
当然,给的三个日子,他们挑出来一个觉得合适的就可以了。
太后当场给否了一个,不过想着万一温宿年就喜欢呢?
所以,被她否了的那个,她也说了出来。
“九月确实不行,跟听听生辰撞到一起不太好,我想着,往后余生,我跟听听,每一年,每一季,每一月,每一日都是不一样的,婚期和生辰必须得分开。”听了这三个婚期,温宿年也直接否了九月那一个。
对于另外两个,温宿年想了想之后,又接着说道:“十二月的话太冷,婚礼要折腾一天,我跟听听都要遭罪,还是十月最好,温度合适。”
太后也是觉得十月的这个日子很好,如今听温宿年这样说,她跟着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个日子好,其实日子什么的,就是为了图个吉利,主要还是你跟听听过得好,就好。”
听太后这样说,温宿年抿了抿唇,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愉悦与欢喜。
是啊,只要他跟听听好,就好。
他想一直一直跟听听好,此后漫漫余生,他希望自己每每侧过头,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听听。
温宿年在宫里跟太后研究婚期的时候,夏汀正在跟老太太撒娇。
夏四爷跟老太太说了,要带夏汀出去玩的事情。
当然,不是近郊转一转就算了,而是要去远一些的地方。
比如说是番邦小国啊,边关之类的地方。
老太太自然是不同意的,虽然说夏汀的身体如今已经变好,但是距离太远的话,她还是不放心。
只是,她的态度其实也并不坚定。
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其实也想夏汀可以出去转一转,而不是一直拘在府里。
出去走走,才能开阔眼界,老太太是希望自己府里的这些孩子,可以走出去的。
只是时代对于女子的约束太多,夏汀是条件允许,夏四爷愿意纵着孩子了,换成别人可不愿意带着姑娘家四处乱转。
老太太想得开,但是却还是担心夏汀。
如果夏汀像是夏湘那样,身体装得跟头牛似的,倒也还好。
但是,夏汀的身体,从前毕竟不好。
哪怕现在好,但是万一呢?
“听听刚一好,你就要带着她胡闹,你是想气死我老太太啊。”老太太舍不得去说夏汀,转过头,怒火都喷到夏四爷身上。
夏四爷早就已经习惯了,打他都挨得,只是骂几句,不疼不痒的,半点事儿也没有。
更何况,这番怒火,里面还有老太太舍不得说夏汀,所以喷到他身上的缘故,夏四爷就更高兴了。
替女儿挨训,多新鲜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