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灵均走开,不与她谈话。
只见有马车来,未无清远远地便瞧见了,是战止的马车,那马车本跑得飞快,渐渐地慢了下来,停在了未无清面前。
战止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战止本已疲累得很,一见未无清笑意浅浅的模样,便溺在了她浅浅的梨涡里。
“好巧。”战止笑道,脸上已全无疲惫之态。
“不巧,我在等你。”这轻轻一句话,倒令战止笑得更加灿烂。战止本不爱笑,遇着无清多了,便爱笑了。
未无清的笑,似柳枝轻轻拂过水面似的,引得水面波光粼粼,引得战止心泛涟漪,酥酥痒痒的。
战止自问没有什么求而不得之物,唯独无清。
战止下了马车,未无清带着他进了一旁的望南楼。
二人坐着对望,也不出声,战止有几分紧张,不知她是否……若是如此,倒不枉他跑凤翔一趟了。他现在是“心悦君兮君不知”。等了如此多年,自然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终究,战止是在等;终究,是无清先开的口。
她先是抿了一口茶,朱唇轻启。尤是这一刻,战止满心期许,又怕她说的不如自己心意。
未无清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去凤翔路上是否安好无恙?”未无清笑着问道。
终于……
战止满心揣测:她终归是心里有我的,是吗?
“一切无恙。”战止冷峻的脸带着笑意,竟这般温柔。
“凤翔安排得很好,凤翔的百草堂也很配合。我们的计策起作用了。”
“如此便好。”未无清笑着点了点头。她推开窗门,把头探向窗外,便瞧见灵均与无浊再打雪仗,笑的很开心。二人以青梅竹马兄妹之情为表,以男女两情相悦为里。
战止望着窗外,看着未无浊与战灵均嬉闹,也是有几分艳羡的。他前世便知未无浊是心悦灵均的,却还要亲自送她去和亲。他与无清也大体相似,可他与无清该如何说?
“灵均怎盛装打扮来与你兄长一同扫雪。”
未无清故作高深,笑着:“他二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战止也瞧出未无清是仔细打扮过的。她眉若远山,描得不浓不淡,不深不浅,再配上那灿若星辰的眸子,当真是眉眼如画。
“你方从凤翔回来,舟车劳顿,必定疲累。”未无清说着便伸手去解系在腰间的香囊。“此物可安神去疲累。”未无清笑着双手奉上。
战止便伸手去接,接香囊之时刚好触到她那若葱白般的手指,似暖玉般。接过香囊,战止紧紧握在手心,满满的无清的温度,他笑意更深。
未无清也是,当战止触到她手时,心中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