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无清与战止带着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往一个岔路口奔腾而去一骑绝尘。
未无清转头望向另一个岔道的方向……没有望到想见之人。
既无缘相逢,此生缘还长,便留至凯旋归京再聚。
每日在路上狂奔,宿过几家驿站,换过几次马……
未无清与战止站立在船头,穿着蓑衣,面对着满江的无尽涛涛江水。雨很狂野,不见对岸。偶闻两岸几声杜宇啼叫,其声甚哀。
“乘风破浪,挂云帆济沧海!”未无清对着滔滔江水说道。她侧头望了一眼战止。水流很湍急!二人并立船头。
战止心中生出几分豪情。
水流如此急,仍渡江。
不见两岸,雨水在河里开出花。
二人立于船头,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意味。
“百舸渡江,两岸杜宇啼,惟愿长挂云帆,直济沧海,与君共开万世太平。”战止笑着,牵起未无清的手。
“得卿此言,定,不负流年,不负卿。”未无清紧握着他的手说道。
二人就算是淋雨也是如此诗意。
若余生就此安安稳稳,烟波江上,喝酒吟诗,或对酒当歌,或画舫听雨而眠,倒也是无尽诗意。
未无清知晓,她是未家人,战止是龙子,是天潢贵胄,二人必定不可能余生可以如此。
未无清看着渐渐清晰起来的岸的轮廓,以及那个渡口。
“淮南道,到了。”未无清轻轻地说道。
她到了,不是故土的故土,她对这里很熟悉。她前世烧毁的,不止是一个顾州,顾州外十里都是灰烬,火烧了三日才灭。
据说在大火熄灭后,入了城,后来,这个人疯了……
未无清想为顾州百姓,为那些百姓拼一次,也挖出自己曾不知的真相。
战止握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温柔道:“莫怕,有我。”
或许,嚣张些,才可以掩盖住她的情绪。她嫣然一笑:“怎么?殿下以为我堂堂无双国士会怕?不过小小一个坎。没几把刷子怎好当这无双国士?”她又挑衅似的望着战止:“怎么?莫不是冷面修罗殿下怕了?”
战止无奈摇了摇头,又极其配合地说道:“大胆国士,竟敢挑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