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未泓不过是需要未无清找个理由说服他。他不是不想动尹仲,今上也令人在工部查了记录,修那空心长堤的就是尹仲。未无清言或不言,都无甚大碍,只是尹仲处置力度的问题罢了。
“那日,他干涉咱家的事情之时,那境况,可能爹爹不是特别留意,我可留意着那。他那眼神,明显不对!”未无清斩钉截铁地说道,又把那日的事情回忆了,再细细说了一遍。
未泓没想到,未无清心细如发!今上也问过他,要不要将未无清派到御史台,还是仅将未无清安排入文英殿。
他本是没有想好的,如今心中便有了计较。
未泓如今想起来,也觉得那些前尘往事有些不对劲儿!莫非是尹仲做了手脚?若真如此,他便万万不可能放过尹仲。
只是有些事,他还是要与老爷子商量一下的。他做不了主。他更不能胡乱做主。
“后宅的事情你预备怎么处理?”这是未无清能做主的事情,未泓当然要同未无清商量着来。加之无浊与灵均定了亲,定然是要将后宅收拾好,不让灵均入府后难做。
“关起来,造个铜墙铁壁。”未无清也是干脆利落。她对这母女二人也是心累至极。
“你自己看着办便好。”
……
“顾州刺史”并非真的顾州刺史,历任顾州刺史都被玄夜门动了手脚,所以,所有顾州刺史都是那样的结局。
未无清也收集了一系列贪腐证据,上报之后,今上也不知如何处理为妙。整个顾州官场上下都要清理个干净。这也是必然之事。只是新任顾州刺史还迟迟未定。
“臣以为,不若推举右仆射的弟弟去?”说话之人是杨阁老,说话颇有分量。
苏瞻也早早有这个想法,苏由也是同意的,所以方才上朝之前,杨阁老问她,他才应下来。
“臣附议。”未无清也在朝堂上,论顾州,还是她与战止更熟悉些,如此,也没有人去反驳她,毕竟如今她一身朱红的一品官服。即便她的是虚衔,那也是排在右仆射身后的存在。
朝中一品实权之人,不过一个未泓,一品虚衔之人倒也不算多。
苏瞻也站出来说附议。
此事,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同届之人,站在朝堂之上的,也就独一个无双国士罢了。
“国士,你也是明法科的榜首,照你看……”今上还在想着这个锅该不该由未无清背,便已经脱口而出大半,那便继续说下去。“若有人做中空的江堤坝,该如何处置。”
未泓倒是很激动,瞪着今上那。
今上都不敢直视他。
未无清不知今上要处置谁,但,言及江堤,她便想起她父亲被江涛卷走一事,也是耿耿于怀。前世也没有人发现,更没有去查。
“彻查到底,若真有人敢做此事,弃百姓生死于不顾,自然要严惩到底。贪墨银子,欺上瞒下,可不是什么轻罪。据法处置,绝不轻饶,以儆效尤。国有国法,国无法不兴。致死、致残多少人,造成多大影响可做加权。”未无清说话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言之有理,任谁也是无法反驳的。
一旦反驳,轻则算是草菅人命,枉顾民生法纪,重则算作官官相护。
未无清将分寸拿捏得死死的。根本无人敢驳。
方才,未无清帮了苏瞻,苏瞻也自然要回谢的。
“臣附议。”
杨阁老欣赏未无清这人,将话都说死了,十足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未泓。
杨阁老附议,定然有一大票人附议的。
今上也是欣赏未无清这张嘴。十足当年那个言辞犀利,二十出头便舌战群儒的未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