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弥代时滩桌子下的手在空中停顿,他的心在颤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他也站起身把头贴近轻夜,四目相对:“我,就是纲弥代!纲弥代的意志不容拒绝,纲弥代的荣耀容不下污点!”
看来这个昔日的朋友已经彻底纲弥代化了,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歌匡的丈夫时滩,也不是曾经自己的朋友时滩,他现在只是纲弥代家的时滩。
这种变化让轻夜一时难以接受,他脑海里闪过一丝疯狂,他要做最后的考验。
轻夜拿出斩魄刀太阿倒持,把刀柄递给纲弥代时滩,刀尖则对准自己的胸腹。
眼里满是决绝,大声怒吼道:“来,如果你不再是我的朋友,那就拿刀刺下去,毕竟我和你们纲弥代可是敌人!”
“你以为我不敢吗?”纲弥代时滩右手紧紧地握在青萍的刀柄上,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颤抖,左手撑在桌面上同样对着轻夜怒吼道。
“对,我就是认为你不敢!”
双方都不甘示弱,可就在轻夜高兴时滩没有动手的时候,纲弥代时滩脸色突然变得阴狠,手上用力斩魄刀无情地刺穿了轻夜的胸膛。
退后半步露出得逞的笑容:“真是幼稚,你觉得你很懂我?你以为你是谁!”
“你或许察觉到了歌匡死于纲弥代家,所以就自信的认为我对家族有仇恨?”
“真是笑话,我生于家族长与家族,和歌匡那个女人的感情只不过是富二代的一时游戏而已,你真的认为我会沉迷进去?”
“还有你,我最开始接近你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后来和你成为朋友也只是因为你很强,结识你对我有利罢了。”
“说实话,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凭什么你一个平民能有这么强的天赋,凭什么所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凭什么你可以搅动风云按自己的心愿活着!”
“还TM在我面前秀恩爱,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纲弥代时滩的一连串输出让轻夜彻底死心,也惊动了在楼上收拾东西的若叶。
若叶跑下来后见到轻夜受伤,二话不说拔出斩魄刀对着纲弥代时滩就砍,他才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贵族,也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轻夜的朋友,敢伤害轻夜谁都不行!
轻夜神色黯然,伸出手一把抓住若叶的斩魄刀,斩魄刀的锋利让手掌鲜血长流,可无论是手上的伤还是胸口的伤都不及他内心伤痛的万分之一。
他现在仍然不能理解纲弥代时滩的所作所为,不过走到这一步也不需要再去理解了,曾经的朋友从此陌路再见只会是敌人。
“若叶停手,让他离开。”轻夜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对若叶说道。
“可是...”若叶还想反对,但看见轻夜坚定的神色,愤愤然地放下了斩魄刀。
“喏,拿去,我猜到纲弥代家会派你来,这是为你准备的。”轻夜把智慧流的修行秘典扔给了纲弥代时滩。
“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若叶查看着轻夜的伤,她不想再看到那个人。
纲弥代时滩拿到了秘典,并不在意若叶的出言不逊,俯首表示感谢后施施然地离开了这里,临走前还刻意把门带上礼仪无可挑剔。
一直到离开静灵廷走在流魂街无人小道上的时候,纲弥代时滩的神情才有了变化。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不让人看到他的悲痛,昏暗的天气适时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如东仙要找上他的那个夜晚。
雨水落下似要把整个尸魂界的污浊都清洗一遍,可事实上它什么也改变不了,尸魂界还是那个尸魂界,充满黑暗与腐朽。
“歌匡,你说人活在这世上为什么这么难呢。”在时滩眼前出现的是歌匡的幻影。
这个幻影时滩已经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了,最开始是在梦里,然后出现在任何他无助的时候。
幻影不会说话,她只是像活着的歌匡那样,抚摸着时滩的脸眼里全是爱意与疼惜,歌匡死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时滩。
其实纲弥代家让时滩从轻夜处取回的从来就只是自家对应的那一本而不是全部,说全都要那只是时滩故意的说辞。
他知道由他出面轻夜肯定会把那一份给他,可他不想让纲弥代家变得更强,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甚至违背自己的心刺下那一刀,只是没想到就算是这样轻夜还是给他了。
至于拿若叶威胁轻夜的事,换做是以前纲弥代家可能真的会那么做,可自从那次四大贵族家主集会后,纲弥代家就忙碌起来了。
除了灵王有关的实验其他一切靠边,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和轻夜硬碰硬。
不过贵族可不止他们四家,觊觎力量的大小贵族还有很多,他拿若叶威胁只是想告诫轻夜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所爱之人罢了。
“灵王你若有灵,一定要保佑轻夜幸福啊,所有的不幸请让我一个人来背负吧。”时滩祈求到。
下一秒又变成了贵族虚伪且高傲的面孔往名为纲弥代家的深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