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的准备还没有完成,他需要尸魂界的基本盘维持和平,没有现在就对大贵族动手的想法。
所以他调制的灵魂毒素没有后续,朽木白哉在得到灵魂秘典后没多久就完全治愈了。
不过朽木白哉是没事了,绯真就惨了。
谈毒性不能抛开剂量,那些毒素对于朽木白哉来说只是附骨之疽,但对于灵魂本就弱小的绯真来说那是洪水猛兽。
朽木白哉面色沉重的来到绯真所在的小院前,绯真此时正在树下练习书法。
书法行文工整,笔法端正,连绵秀丽,只是在听到朽木白哉脚步声的时候笔尖有一丝颤抖,可见心情并不平静。
朽木白哉没有叫停绯真,而是认真地看着她把这幅字写完,等到绯真放下笔之后他才说道:“我的病已经好了。”
绯真闻言猛地抬起头面露喜色:“已经找到方法了吗?那是不是说我...”
说着说着绯真注意到了朽木白哉的脸色,大病初愈的放松中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愧疚,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那种方法对我没用是吗?”绯真追问道。
她睁大眼睛观察着朽木白哉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希望自己刚才是看错了,同时心里祈祷朽木白哉赶紧否定这句话。
可换来的确实朽木白哉躲闪的眼神以及一句:“对不起。”
在绯真身受重伤的时候朽木白哉没有反应,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敌人安排的后手。
在知道两人都中了不解之毒时,朽木白哉更多的是关注自己的命运,只把注意力分了百分之一给绯真。
可现在他治愈了,绯真却没几年可以活的时候后,他内疚了。
这种迟来的内疚有些虚伪,但发自内心。
从小就独来独往的朽木白哉在性格上有很多缺陷,没有朋友的他在慌乱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忽略别人的感受。
当年在瞬步大赛的时候后轻夜感触最深,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可深交,不过在后来的接触中他对朽木白哉的敌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觉得他很可怜。
就像一只笼中鸟,一言一行都是在别人的观察中,别人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渺小的自我还没得到成长就被彻底的压制。
用直白的话来讲,他就是一个情商极低的大男孩。
就像现在,他认为绯真有知情权所以就直白的告诉绯真“你没救了,但我好了”。
面对绯真的悲伤他自责他想安慰,但也只会说“对不起”。
在听到那句“对不起”的瞬间,绯真踉跄地倒退几步,颓然地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任由笔墨洒满一地。
她是抱着希望才独自来到静灵廷的,可希望还没看到她就要死了,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朽木白哉在绯真倒退的时候就想上去扶着她,可伸出的手只能停在半空中,脚下像是长了钉子始终迈不出去。
哪怕是小白如他,也知道他没有安慰的资格,他的安慰只会起到反效果。
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他只好坐在绯真的身旁,看着地面发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哭完的绯真似乎想通了什么,宁静的眼神中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仿佛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湖面干净而透明。
朽木白哉没想到只是一会儿,绯真的变化就这么大,那种看透死亡的淡然让他不由得看痴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绯真已经回到了卧室,他只好带着疑惑离开。
回到卧室的绯真把头埋在被窝里很快便睡去,梦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现世时带着妹妹逃命的时光,回到也自己狠心抛下妹妹的那一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未真开眼,她就知道自己已泪流满面。
面对死亡,她哪有那么坚强,她只是得知结果无法再改变之后的认命罢了。
就在她思考剩下的日子该何去何从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绯真姑娘,是我,朽木白哉,你起来了吗?”是朽木白哉。
昨晚回去之后朽木白哉也没睡好,很明显这次敌人是冲着他而来的,快要死的绯真现在也排除了嫌疑,这也就是说绯真是因他而遭受了无妄之灾。
思前想后,朽木白哉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做出补偿,那种内疚感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所以他早早地就来了。
绯真收拾好妆容后打开门,邀请朽木白哉进去坐,只是眼眶的红肿无法彻底掩盖。
坐下后,朽木白哉问:“那场袭击是对我而来,你会死也是因我而起,你恨我吗?”
正在倒茶的绯真扭了扭头,似乎很诧异白哉为什么会这么问,白哉以为绯真是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换来的却是绯真的轻笑。